福宁公主又劝说了几句,卫宁长公主不再多说,留下来。
而那边,六七个名门闺秀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
杨婕妤的胞妹杨欣桐在上次“谢皇后”的寿宴骄纵蛮横了一回,今日还进宫赴宴,她笑道:“听闻燕王和刘大将军都来参加宫宴呢,今日咱们有眼福了,可以一睹帝京二美同殿饮酒的盛况。”
有人附和:“是呀是呀,我也听说燕王会来赴宴呢。”
“太好了!我好久没见燕王了,这次可以看个够!”
“这次我是来看刘大将军的。刘大将军是太后娘娘的胞弟,位高权重,文韬武略,俊美倜傥,不比燕王差几分。倘若刘大将军看得上我……”
“得了吧,刘大将军怎么看得上你?也不照照镜子。”有人嘲讽道。
“你的父亲只不过是从三品,家世单薄,能比得上我?五十步笑百步。”
“好了,别吵了。刘大将军连宗室郡主都瞧不上,岂是你们可以肖想的?”
“你就别清高了,今日你进宫这么早,不就是想‘无意’地碰到大将军,好跟他说两句话吗?”
于是乎,这帮名门闺秀一言不合就吵起来,声势越来越大。
宫里不比其他地方,各家的夫人连忙把自家女儿领回去,教导一顿。
这时,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燕王殿下到,刘大将军到——”
几乎所有人都站起身迎接,除了那些身份跟他们差不多的公主、妃嫔、宗室子弟。那些嫡出的闺秀们垂首敛眉,却又忍不住悄然抬眸看心仪的意中人。
第一个踏入大殿的是燕南铮,接着是刘岚彻,第三人是瑶华郡主,最后一个是一个低着头的宫女。
所有妙龄的闺秀们皆是一副心快融化了的花痴表情,或是双手成拳搁在下巴下面,或是捂着心口剧烈地喘息,或是双目冒着星星做仰慕状……
燕王依然身穿一袭华紫锦袍,雪颜瑰美高冷,九天神祇一般俯瞰众生,那轻轻飞扬的袍摆如一团飘逸的紫云飘浮在他的足边。他周身缭绕的仙气太冷太寒,令人不寒而栗。
而刘大将军的气度完全相反,五官俊美如美玉雕就,那袭绣着合欢花的雪色锦袍有着雪的清冷,却被合欢花的热烈明艳夺了光彩,为他狂放不羁的微笑染了几分红尘俗世的斑斓色彩。
若说燕王是一朵高岭雪巅的雪莲花,冰雪浇铸而成,那么刘岚彻便是暖日熏风里的一朵合欢花,如烈焰,似朝霞。
一冷一热,一清素一明艳。
燕南铮在属于自己的宴案坐下,兰卿晓不想被人认出来,始终低着头,蹲坐在他斜后侧。
刘岚彻看见她跟着燕王走,心里很不是滋味。忽然,他心生一计,如若他跟燕王同案呢?不就可以让卿卿一并伺候他了吗?唔,这是个好主意。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被瑶华郡主破坏了。
瑶华郡主知道九皇叔下面的宴案是留给他的,就落落大方地拉着他朝那宴案走去,“彻哥哥,我们坐这儿吧。”
福宁公主撇嘴鄙夷道:“不知廉耻。”
那些觊觎刘大将军的名门闺秀们内心一片哀嚎,为什么会这样?
刘大将军已经被瑶华郡主收入囊中吗?那她们完全没有希望了吗?
兰卿晓暗暗地笑,这回刘岚彻终于体会到被人纠缠、无可奈何的无力感了吧。
刘岚彻抽出手,见瑶华郡主已经坐下,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倘若现在他转身去跟燕王同案,她会不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或者诸如发疯之类的事?
犹豫半瞬,他麻溜地转身离去,一屁股坐在燕王旁边,低声道:“过去一点。”
倘若今夜他和瑶华郡主同案,他会一整夜食不知味,抑郁成疾的。
“本王不想与人同案,大将军还是过去吧。”燕南铮面冷语声更冷。
“你就不能救本将军于水火之中吗?”刘岚彻的左眼半吊着,咬牙切齿道。
兰卿晓忍住笑,看他吃瘪真是太爽了。
瑶华郡主的秀眸睁得大大的,错愕的表情那么生动。她立即杀过去,娇滴滴地撒娇:“彻哥哥,我们去坐那边吧。”
兰卿晓从未听过她撒娇的声音,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刘岚彻浑身一震,好似被雷劈中,尔后不悦道:“本将军说了,有重要的事跟燕王说。郡主,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还是回自己的宴案吧。”
“是不是因为她?”瑶华郡主陡然怒指兰卿晓,疾言厉色道,“彻哥哥,你是不是喜欢她?别以为你之前做过的事,我不知道……我都知道,你就是因为她才不跟我同案,是不是?”
“……”兰卿晓无语地扶额,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也能成为箭靶。
“郡主,你再胡搅蛮缠,本将军不客气了!”刘岚彻冷厉道,玉朗的面容冷峻了几分。
“我全都知道,你喜欢这个该死的绣娘!”瑶华郡主伤心、悲愤地控诉,“我堂堂郡主,连一个绣娘都比不上吗?彻哥哥,你喜欢的人应该是我!”
所有人都在看好戏,有人窃窃私语,还是上次那个绣娘,没想到她不仅招惹了燕王,还招惹了回朝不久的刘大将军。刘大将军阅人无数,什么世面没见过,竟然会喜欢一个绣娘,太没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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