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舅舅找到那个裁绣官袍的人了吗?”慕容文暄激动地追问。
“这……”刘岚彻回答不出来。
“太后娘娘,不如把针工局清查一遍。”凌疏影提议。
“太后娘娘,臣已有眉目。”燕南铮从容道。
“燕王速速道来。”刘太后扬声道。
众人聚精会神地听着,想知道燕王究竟查到什么,倘若燕王当真抓到真凶,那么他们就安全了,谁知道凶手下一个要烧死的是谁。
燕南铮冷冷道,“昨日臣派人暗中搜查针工局宫人的住处,在一人的住处发现一些磷粉,应该是用剩下的。”他从鬼见愁手里接过一只木盒,打开来,“太后娘娘,这便是从那人住处的隐蔽处搜到的磷粉。”
有人默默地想,燕王随随便便拿出一样东西,说是从某某人的住处搜到的,有几分可信?
不过,谁也不敢质疑。燕王身份尊贵,又是大理寺卿,公允公正,不至于栽赃害人。
兰卿晓略略放心,燕王果然有备而来。这两日他看似什么都不做,实则从未松懈。
刘岚彻再一次郁闷,燕王太有心机了,竟然背着他做了这么多,还什么都不说,让他方才出糗,可恶的家伙!
慕容文暄激动地问:“那个宫人究竟是谁?”
刘太后温和而凌厉的目光扫过去,好似不是很想知道凶手的帮手是哪一个。
燕南铮淡然如风道:“陛下,太后娘娘,臣已经将那宫人收押,要传唤她上殿问话吗?”
她点点头,“传。”
太监立即出去传话,殿内众人窃窃私语,都在猜测那宫人是谁。
很快,两个侍卫押着一个宫人走进大殿。众人转头望去,但见那宫人是个女子,低着头,看不清容貌。
兰卿晓一眼就认出那宫女,竟然是她!
殿内的妃嫔、公主有不少人认识那宫女,不禁惊诧。
福宁公主气愤地站起身怒斥:“你为什么助纣为虐、杀害三位大人?速速招来!”
她身旁的卫宁长公主倒了一杯菊花茶,小指微翘,淡雅静心,好似周遭的事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议论声渐大,那宫女跪在地上,深深地低头。
“陛下,太后娘娘,此人是针工局衣房的掌事宫人,张华云。”燕南铮道。
“要你裁绣官袍的人是谁,速速招来!”慕容文暄暴喝。
“若你不招,就当你是凶手。杀害朝廷命官,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吗?”刘岚彻离案走到中央,觉得展现自己断案本事的关键时刻到了,“本将军告诉你会有什么下场,不仅你会死,还会诛连你的家人、亲人,九族尽诛。你可要考虑清楚。”
“奴婢知道下场会如何,不过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针工局衣房的掌事张华云不慌不乱,冷静得出奇,“燕王殿下说在奴婢的房间搜到重要的物证,可有人看见?若没有人看见,谁知道那物证是从奴婢的房间搜出来的还是栽赃的?殿下位高权重,怎么栽赃诬陷奴婢都可以。”
若非要破案,刘岚彻真心想为她的机智,为她质疑燕王而鼓掌。
凌疏影怒斥:“放肆!燕王殿下出身尊贵,何须栽赃诬陷你一个卑贱的宫人?”
兰卿晓思忖,虽然大多数人相信燕王的为人与品格,可是严格来说,那物证磷粉的来路似乎有点经不起质疑,张姑姑的反驳也有二分道理。
刘岚彻为难道:“太后娘娘,这宫人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燕南铮依然云淡风轻,道:“太后娘娘,臣让下属潜入她的房间搜查到物证之时,针工局掌事金公公也在,亲眼目睹。此时金公公就在外面,可传唤进殿问话。”
兰卿晓佩服得很,他办事就是滴水不漏,别人想到第一、第二步,他已经想到第三步,或者已经想好退路。
“那便传吧。”
刘太后随意道,好似并不是很想传唤,只是做做样子,以免被人非议偏信燕王。
很快,金公公走进大殿,毕恭毕敬地下跪行礼。
兰卿晓瞧得出来,平日里趾高气昂的金公公,到了这大殿,紧张惶恐,好似变了个人。
刘岚彻俊眸一转,率先问道:“昨日燕王的人去了针工局?”
“回大将军的话,燕王殿下的人的确去过针工局。”金公公谨慎地回话。
“去做什么?”
“金公公的下属要奴才一起去办一件事,之后那人从张华云的房间搜到一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刘岚彻威严地问。
“是一只木盒。”金公公完全不敢抬起头。
“木盒里装着什么?”
“木盒里装着的好像是磷粉。”
“你不确定?”
“因为奴才只是瞧了一眼,距离又……不近,奴才瞧着应该是磷粉。”
“既然他在场,亲眼目睹那只木盒是从这掌事宫人的房间搜出来,那应该不会有错。”慕容文暄忽然问道,“你仔细看看,搜出来的是不是那只木盒?”
金公公抬头望向燕王手里的木盒,尔后道:“回陛下的话,的确是这只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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