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婕妤指使你的?”他震惊地瞪大眼眸,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是杨婕妤……”她哭着哑声道。
“她威胁你了?”兰卿晓问道。
秀秀点头,哭道:“奴婢的兄长要盖房子娶妻,需要不少银子,奴婢想帮衬兄长,就盗取一些首饰与布匹去宫外变卖……没曾想杨婕妤发现了,以这个把柄要挟奴婢……奴婢盗取宫中之物到宫外变卖,罪责不轻,会被押入暴室,极有可能再也出不来……奴婢还不想死,迫于无奈之下答应为杨婕妤办事……”
她泪水涟涟,恐慌地哭求:“陛下,奴婢不是有心谋害娘娘……陛下开恩……”
兰卿晓冰冷地问:“你说是杨婕妤指使你,教陛下如何相信?”
秀秀绝望地饮泣,“若陛下不信,奴婢也没有办法。娘娘待奴婢不薄,奴婢不会、也没有胆量谋害娘娘与皇嗣,陛下明察。”
慕容文暄详细地问了杨婕妤如何指使她下药,尔后吩咐侍卫带她下去,仔细看守。
兰卿晓面色凝重,“陛下,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杨婕妤未必会认罪。”
他点点头,“你有什么主意?”
“倘若杨婕妤行事谨慎,景福殿未必搜得到益母草的药粉,奴婢愚见,抓来杨婕妤的近身宫女,严酷审讯。”
“倘若杨婕妤的近身宫女不知情或是不说实情呢?”
“据奴婢所知,杨婕妤的近身宫女小惠与御膳房的高公公是同乡,二人以兄妹相称,情谊深厚,或许可以以高公公要挟小惠。”兰卿晓冷静道,小惠与高公公的事,还是无意中听拂衣说的。
“好,就这么办。”慕容文暄欣喜道,“卿卿,朕发现你颇有头脑,怪不得九皇叔数次要你协助。”
“陛下谬赞了。燕王殿下点名要奴婢协助,是给奴婢一个历练的机会。”她谦恭道。
“朕这就派人去景福殿把小惠抓来。”他冷沉道。
……
慕容文暄没有回去,在毓秀殿寝殿的小榻歇下。
兰卿晓也没有回针工局,已经派人跟苏姑姑传话了,要她们无需担心。
巳时,侍卫抓到小惠,带到毓秀殿。
慕容文暄洗漱了一番,吃了早膳,来到偏殿,兰卿晓也跟着去。
小惠跪在地上,不明所以,为什么殿下把自己抓到毓秀殿?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杨婕妤的近身宫女小惠?”兰卿晓率先问道,语声冰冷。
“是。”小惠心想,她不是针工局的绣娘吗?为什么和陛下在一起?
“这几日杨婕妤可有发生什么事?”他痛恨地问,想到她也有份谋害雪儿和孩儿,恨不得立即处死她。
“娘娘还好……没什么事……”小惠结结巴巴道,心里忐忑不安。
“你是杨婕妤的近身宫女,她有什么事,你都知道吗?”
“一般都……知道……”
“杨婕妤指使人谋害雪儿和雪儿腹中的孩儿,是不是?”慕容文暄厉声喝问。
“谋害?没有,娘娘没有谋害……”小惠着急地辩解。
“你可要想仔细了再回答,否则陛下绝不轻饶!”兰卿晓深冷道。
“陛下,娘娘真的没有谋害丽嫔娘娘和她腹中的孩儿……虽然娘娘不太开心……”小惠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声音越来越低。
“杨婕妤妒忌丽嫔娘娘怀了陛下的孩儿,是不是?”兰卿晓冷酷地逼问,“杨婕妤谋害丽嫔娘娘腹中的孩儿,是不是?”
“没有!”小惠激烈地摇头。
“再不如实招来,朕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慕容文暄的俊脸布满了怒火。
“陛下饶命,娘娘真的没有谋害丽嫔娘娘……”小惠激动地否认。
“是你不知道,还是杨婕妤没有?”兰卿晓疾言厉色地威胁,“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你的同乡高公公会被你连累,丢了一条小命。”
“高公公……”小惠的脸庞布满了惊惧,不敢置信地摇头。
“你想当忠仆,朕不阻拦你,不过高公公会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慕容文暄的眉宇泛着杀气,“朕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高公公从此消失。”
“不要……”她慌惧地喊道,热泪涌出,怎么会这样?
兰卿晓再次威胁,“是保住你的主子,还是保住高公公,你自己选,千万不要选错了。”
小惠泪流满面,怎么办?她哭喊道:“陛下,奴婢真的不知道……”
慕容文暄失去了耐心,厉喝道:“你不说,那就和高公公一起下地府!”
她慌惧无措地哭,“奴婢说……奴婢说……娘娘得知丽嫔娘娘怀了皇嗣,十分妒忌……娘娘的确说过不能让丽嫔娘娘生下孩儿之类的话,但奴婢真的不知娘娘已经出手……”
兰卿晓与慕容文暄对视一眼,那么,杨婕妤应该没有吩咐近身宫女办事,直接指使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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