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白之后,元宵宫宴正式开始。
丝竹缭绕,舞伎翩翩起舞,大殿温暖如春,彩雾霓虹漫天飞舞。
兰卿晓望着萧太妃,萧太妃跟以往的宫宴不太一样,不苟言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萧太妃究竟怎么了?
忽然,户部侍郎站起身,道:“太后娘娘,陛下,小女习舞数年,想在这元宵佳节为太后娘娘、陛下献一支舞,不知太后娘娘意下如何?”
“这是好事呀,来,跳吧。”刘太后爽朗地笑。
“谢太后娘娘。”户部侍郎对女儿示意。
户部侍郎的女儿乃小家碧玉,容貌清丽可人,身姿纤细如柳,她盈盈地走到中央,恭敬地下拜:“臣女献丑了。”
云露的眉目布满了阴鸷,此女正是她的跟班,可是她完全不知这人擅舞,可见这人很有心机。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里,户部侍郎的女儿随着舒缓的舞乐舞起来。
她的肢体非常柔软,似春柳弯折拂摆;她的四肢柔若无骨,若丝绸随意伸展;她的秀眸似蹙非蹙,如春水粼粼,似秋波流转,若含着愁怨,似含情脉脉,令人遐想万千。
兰卿晓瞧得出来,这姑娘的舞技起码有五六年之功,不过动作比较寻常,无法给人惊艳之感。
部分人以为她的舞技很厉害呢,哪晓得这般寻常。于是该吃喝的吃喝,该闲聊的闲聊。
云露嗤之以鼻,鄙夷道:“就这种舞技还敢出来献丑?不自量力。”
坐在她身旁的闺秀附和道:“她从来没说过会跳舞,是存心瞒我们的,太有心机了。”
“云姐姐,她这么欺瞒我们,一定要好好教训她!”
“对!要让她知道,欺瞒云姐姐会有什么下场!”
“如何教训她?”云露转过头望向那个贱人,对那跳舞的背叛者倒不是那么在意。
刘岚彻夹了几样菜肴放在青玉碗里,递给后面的卿卿。
兰卿晓扶额,“大将军,奴婢不饿。”
他笑道:“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可能不饿?快吃吧。”
燕南铮淡冷道:“吃吧。”
她坚决道:“奴婢不吃!”
见她这般坚决,刘岚彻只好作罢。
云露看见这一幕,气得腮帮子鼓鼓的,那个贱人实在该死!
一曲舞毕,众人拊掌,户部侍郎的千金施施然下拜,尽显柔软如水的身段,双腮染了嫣红的娇羞,“臣女舞技拙劣,让太后娘娘、陛下见笑了。”
眉目微抬,羞涩、思慕的目光朝御案的方向迤逦而去。
“不错不错,赏。”
刘太后笑道,示意太监把案上一碟珍馐赏给她。
虽然只是一碟珍馐,但代表的是刘太后恩赏的心意,备有颜面,那女子欣喜地谢恩。
云露忽然站起来,爽利道:“太后娘娘,陛下,臣女也想献一支舞,别开生面的舞。”
刘太后没有拒绝的道理,准许她献舞。
“太后娘娘,臣女新近研习了一套新的剑舞,不过一人无法跳,需有一人配合臣女。”云露又道,端庄的眉目闪着精明的流光,“太后娘娘可否准许臣女挑一人配合臣女?”
“你已有人选?”刘太后高深莫测地问。
“臣女与针工局绣娘卿卿有点过节,想借这个机会与她化干戈为玉帛,恳请太后娘娘恩准。”云露说得冠冕堂皇。
“太后娘娘,卿卿根本不会跳剑舞,如何配合她?”刘岚彻立即反对,阴沉地瞪云露。
兰卿晓就知道云露会出招,却没想到她要自己配合她跳剑舞,她绝不可能跟自己化干戈为玉帛,究竟想怎么样?
燕南铮的俊脸弥漫着清寒的白霜,不发一言。
云袅袅心里冷笑,云露这蠢货又要出招了吗?
云露诚恳道:“大将军放心,太后娘娘、陛下都在,臣女怎敢造次?爹爹教训过臣女,之前臣女三番两次地刁难卿卿,的确是臣女的错。臣女真心实意想跟卿卿致歉,与她成为好姐妹,只是还没找到机会。此次若能与卿卿一起献舞,必定可以化干戈为玉帛,恳请太后娘娘成全。”
刘太后洞若观火道:“既然你有如此诚心,哀家便准了。”
“不可!”刘岚彻极力反对,“太后娘娘,刀剑无眼,万一卿卿被她伤了……”
“大将军放心,今日是元宵佳节,臣女怎么会伤人呢?”云露恳切得童叟无欺。
“云露,你不要太过分!”他沉怒道。
“原来大将军对云露有这么大的误会。”云露伤心不已。
“既然云露有这般诚意,哀家准了。”刘太后的懿旨一锤定音。
“你倒是说句话啊!”刘岚彻焦急地催促燕王。
“卿卿,既然云二小姐看得起你,你便配合她跳剑舞。”燕南铮云淡风轻道,似大雪纷飞里的高山里的青松,落满了细细的雪,有一种孤漠高远的寒。
“你怎么可以让卿卿去送命?”刘岚彻气急败坏地斥责,“卿卿,不要去!”
兰卿晓琢磨不透燕王的意思,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必定想好了退路,而且会保护她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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