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热烈的议论声渐渐涌开。
没想到真凶杀人的方法这般独特、可怕!
燕南铮冷漠道:“真凶利用王选侍养的白猫咬死她,目的在于制造死于意外的假象,迷惑世人。”
有人道:“这个杀人真凶太凶残了。”
于是,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群起而攻之。
兰卿晓忽然明白了,燕王故意把杨昭仪之死放在最后,是因为杨昭仪之死最难破解,也是最关键的。
杨右相忍不住又问:“燕王殿下,那杨昭仪是如何死的?”
燕南铮道:“杨昭仪在春芜院暴毙,死于半夜。经仵作验尸,她全身没有伤口,只有天灵盖下面有一细微的针孔,体内的血只剩下一小半。此杀人手法非比寻常,十分诡异。”
寂静的金殿再次响起议论声,杨昭仪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细微的针孔,体内的血却失去了大半,这死法着实诡异。这杀手太凶残太高明了!
刘太后冷冷地拢眉,瞧不出情绪的目光在殿内扫来扫去,似在寻找真凶。
“燕王殿下,您查到什么,不妨直说。”杨右相悲愤交加。
“杨大人稍安勿躁。”刘岚彻宽慰道。
兰卿晓怎么也想不明白真凶如何杀杨昭仪,那么燕王已经破解了吗?
燕南铮没有解惑的意思,扬声道:“传月昭仪上殿。”
所有人激动地窃窃私语,燕王终于要当众审讯了吗?
月侍郎坐立难安,既想女儿洗脱冤屈,又不想当众丢了月家的颜面,可也无可奈何。
云袅袅有点兴奋,可以亲眼目睹殿下办案、问讯的过程,亲眼目睹殿下的神采,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沈瑶环不由得打趣道:“你开心了吧,稍后不要魂游天外。”
云袅袅窘迫地轻笑,“沈妹妹又取笑我。”
来紫宸殿之前,燕南铮就吩咐好。此时,万众瞩目之下,侍卫带着月昭仪进殿。月昭仪身穿白色囚服,一头青丝披散,衬得小脸清瘦了一圈,惨白惨白的,在这冬日里显得尤为单薄。
兰卿晓瞧着月昭仪,月昭仪依然清冷孤寂的神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似周遭的事都与她无关。
月昭仪走到中央,面无表情,面对御案下跪:“罪妾拜见陛下,拜见太后娘娘。”
“昭仪,你务必一五一十地说,九皇叔定会查清,不会冤枉任何人。”慕容文暄其实也不太相信淡然恬静、与世无争的月昭仪是凶残冷酷的凶手。
“昭仪娘娘,你认罪吗?”福宁公主迫不及待地问。
月昭仪没有回答,螓首微低,素面暗淡无光。
燕南铮语声如冰:“月昭仪,本王问你,你如何杀死杨昭仪?”
月昭仪的小脸死气沉沉,语声轻淡:“燕王殿下,罪妾的确杀了人,至于如何杀人,无关紧要。陛下,太后娘娘,罪妾认罪,无论如何处置罪妾,罪妾毫无怨言。”
月侍郎焦急地喊道:“昭仪娘娘,不能随意认罪呀。没有做过的事,千万不要认!”
不少人窃窃私语,真凶真的是月昭仪,不过月昭仪为什么不肯说如何杀害杨昭仪的?
兰卿晓不由自主地望向对面的萧太妃,萧太妃看着月昭仪,那怪异的眼神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夹杂着太多的情绪,可是这些情绪又说不清道不明。
“月昭仪,本将军奉劝你说清楚的好。”刘岚彻温和地劝道,“太后娘娘和陛下赐你死罪,再容易不过,不过要给四位死者一个公道,给死者的亲属一个交代。你最好交代清楚。”
“罪妾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月昭仪语声清凉。
“你不肯交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杨昭仪是怎么死的。”燕南铮的桃花眸溢出一抹清寒。
“罪妾知道……”她着急地辩解,“罪妾已经认罪,她们都是罪妾杀的,燕王殿下你为什么不结案?”
“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凶手。”他笃定道。
此言一出,大殿哗然。
月昭仪不是真凶?那真凶是谁?
杨右相迷糊了,“燕王殿下,月昭仪当真不是真凶?”
刘岚彻也颇为好奇,“燕王,不要卖关子了,真凶是如何杀死杨昭仪的?”
月侍郎心急如焚,大声道:“昭仪娘娘,千万不要认罪。你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月昭仪不理会他,郑重道:“陛下,太后娘娘,罪妾一时糊涂,犯下大错,罪无可恕,罪妾恳求一死。”
慕容文暄不知如何回答,纠结地看燕王,“九皇叔,这……”
刘太后不发一言,凤颜高冷。
“你不肯说出如何杀死杨昭仪,因为你根本不是真凶,你是替真凶顶罪。”
燕南铮冷冽道,整个金殿只有他落雪青竹般站着,鹤立鸡群。
大殿再次哗然,议论声轰然作响。
月侍郎语重心长地说道:“昭仪娘娘,你为什么替真凶顶罪?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你娘和祖母,想想月家呀。”
月昭仪的眼睫轻微一颤,小脸依然死寂,如寒气逼人的雪雕一动不动。
兰卿晓看见萧太妃的嘴唇抿了两下,眼睫轻颤,此外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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