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王爷,这么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还是男人吗?
香喷喷的饭菜香气飘来,她在饥寒交迫里想象昔日饱餐一顿的幸福。
眼前又开始模糊起来,她好像看见鸡腿在飞,无数美食在眼前一列排开……
淅淅沥沥的夜雨从天而落,浇在她身上,很快她变成一只落汤鸡。
屋漏偏逢连夜雨,还能更倒霉一点吗?
被雨水浸透的衣裳贴在身上,潮湿的寒气钻入肌肤,兰卿晓冻得瑟瑟发抖。
此时此刻,她对燕王的恨毁灭天地,支撑着她坚持下去的意志。
淋雨半个时辰后,她昏过去。
夜色深沉,斜风细雨,水汽氤氲。
燕王府的灯火渐次熄灭,仆人大多歇下。
流风伺候殿下歇息,然后问道:“殿下,那姑娘淋雨一个多时辰,昏过去多时,会不会弄出人命?”
燕南铮盖上锦衾,精雕细琢的雪颜流闪着暗红的光影,“把她带到房间,吊起来。”
流风领命退下,燕南铮取了一本书看,眼神清冷。
……
兰卿晓苏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快死了。
那种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感觉,刻骨铭心,一辈子也不会忘。
窗纸映出外面的天色,是东方的鱼肚白,崭新的一日又开始了。
四肢酸麻、疼痛得厉害,全身好似被马车重重地碾压过几遍。
她看了一眼,对于自己此时的姿势欲哭无泪:依然倒挂着,双腿、双臂分开挂着,似要撕裂她的四肢,将她五马分尸。
杀千刀的燕王!
此仇不报,她就不叫兰卿晓!
接下来,兰卿晓陷入了神智不清的混沌意识里,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不知何年何月。
好像见过两次流风那张可恶的脸,又好像见过一次燕王那张被冰雪覆盖的脸……
“流风大人,这姑娘吊了四日,奄奄一息,过了今夜,她一定会死。怎么办?”
“闹出人命,殿下不会怪罪下来吧。”
两个侍卫忧心忡忡,因为王府的规定多如牛毛,且惩罚严苛,若无端地闹出人命,他们下场堪忧。于是,他们请来流风,要流风拿主意。
流风将一杯冰冷的茶水泼在兰卿晓面上,顿时,昏迷的女子被冷茶水刺激得苏醒,微微睁眼。
“还没死,把她扔出去。”流风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警告道,“再冒犯殿下、损毁殿下的声誉,下一次,可不会这么便宜。”
“流风大人,您慢走。”两个侍卫谄媚道。
迷迷糊糊里,兰卿晓感觉自己被拖出去,然后被狠狠地扔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险些晕死过去。
她趴在地上良久才凝聚一点力气爬起身,全身痛得厉害,好似断了筋伤了骨,双腿不是她的,根本合不拢……她眯着眼,摇摇晃晃、踉踉跄跄地走着,每走一小步都痛得撕心裂肺……
燕王,算你狠!
第007章 刺绣考核
“前些日子不是已经招选了吗?为什么今日还招选?”
“管那么多做什么?我们有机会中选进宫成为宫女,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我听说上次招选的刺绣姑娘才四个人,宫里分配不过来,针工局不得已又招选一次。”
“太好了!上次我就是没赶上,错过了。幸亏我在帝京多留了几日,否则就错过第二次。”
皇宫午门旁的楼阁前,围了三十多个姑娘,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个个都很兴奋,等候稍后的考核。
兰卿晓站在角落冷静旁观,对她而言,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在过去的五日,她一边养病一边思索,倘若她去刑部或大理寺击鼓鸣冤,不说她没有证据证明有人杀害兰家,而且她会暴露通缉犯的身份,会被关入刑部大牢,下场堪忧。再者,杀她全家的幕后凶手知道她在帝京,必定会再次派人杀她灭口。
因此,她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隐藏身份。
或许幕后凶手有权有势,她孤身一人,无权无势,如何与其对抗?如何为爹娘、为兰家伸冤报仇?
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保住小命,进宫爬到一定的高位,暗中追查兰家灭门的真相,最后再报仇。
成为针工局的刺绣宫女,是她人生目标的第一步。
再者,躲在后宫,仇家就不容易找到她。
兰卿晓暗暗为自己打气,信心十足。
“你叫什么?也精通刺绣吗?”
她听见一道轻柔的声音,转头看见旁边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我叫卿……卿,你呢?”
这姑娘眉目清秀,不过看起来冷冷的。她回道:“我叫素月。我十七岁,你呢?”
“我年长你一岁。”
“那我叫你姐姐,可以吗?”
“可以。很高兴认识你。”
“你不是帝京人士?为什么想进宫当宫女?”素月好奇地问。
“我……家里穷,我想着进宫或许可以出人头地。你呢?”兰卿晓胡诌了一个谎言。
“我喜欢刺绣,在针工局可以学到更精湛的刺绣技艺。”素月道。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太监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宫女走过来。那太监自称为张公公,负责此次的招选。他介绍说身边的宫女是苏姑姑,是针工局资历最深的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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