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带香包在身上也属正常,并不能说明两名死者遇害跟香包有关。”谢皇后提出异议。
“那香包是谁绣制的?”刘太后问道。
“臣问过苏绣司,针工局那么多人,只有暮雪的名字里有雪这个字。再者,香包的刺绣功夫与暮雪曾经绣过的东西一样。”燕南铮的神色依然云淡风清。
“如此说来,暮雪有杀人嫌疑?”慕容文暄兴奋地问,对这两桩命案越发想知道凶手是谁。
“既然暮雪有杀人嫌疑,不如传她上殿当面审讯,母后以为如何?”谢皇后温和地提议。
“太后娘娘,臣早已拘了暮雪,眼下她就在凤藻殿外候着。”燕南铮道。
“传。”刘太后沉沉道。
殿内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原来杀人凶手是针工局的绣娘。
兰卿晓蹙眉寻思,凶手怎么会是暮雪呢?
虽然她进针工局才一个月余,但每日都跟暮雪在一起,暮雪温婉和善,不可能残忍地杀害昔日姐妹。
莫非暮雪是那种表里不一、城府极深的人?可是她为什么杀死盈盈和静香?
忽然,兰卿晓想起一件事,发生在半个月前的一件事。
诸多疑惑充斥在心里,她冥思苦想,却还是理不出思绪。
暮雪进殿的时候,所有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探究,鄙视,憎恶……
她垂首敛额,躬身下跪,行了大礼。
听见那些议论,她恍然明白,原来传她来寿宴是把她当作杀人嫌犯,要审讯她。
顿时,她的心慌乱起来。
“本王问你,你务必如实作答,若有虚言,谁也救不了你。”燕南铮冷沉道。
“是。”她轻声道,悄悄地抬眼,先看见左边的卿卿,接着看见御案的皇帝陛下与谢皇后。
“你进针工局多久了?”
“回殿下,奴婢进针工局大约九个月。”
“苏绣司说半年前你的手受伤了,此后刺绣的功夫一落千丈,根本达不到针工局绣娘的水准。你的手如何受伤的?伤势如何?”燕南铮语声微厉。
“……奴婢出宫的时候不当心被歹人袭击,手伤了筋骨……奴婢的手痊愈以后,就无法动作自如……”暮雪迟疑了一下才回话。
“这两个香包是你绣的吗?”他拎着香包问道。
“……是奴婢绣的。”她抬眸,又立即垂眸。
“你进针工局后,跟盈盈、静香交情最好,以姐妹相称?”
“是。”
“为什么杀她们?”燕南铮的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凌厉如刀,令人心惊胆战。
“奴婢没有杀她们。”暮雪严词否认,下垂的眉梢眼尾布满了慌惧,却尚能冷静地辩驳,“奴婢跟盈盈、静香曾经以姐妹相称,即使现在不经常在一块儿,也不会杀她们,奴婢杀她们做什么?有什么好处?”
“两位死者遇害之时,身上都带着香包,凶手不是你,又是谁?”慕容文暄厉声喝问,“速速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陛下,奴婢真的没有杀人……奴婢为什么杀她们?”她惊慌失措地解释,心急如焚地看向兰卿晓,想求她出手相助。
卿卿一向脑子好使,心地好,对她也不错,会帮她的是不是?
福宁公主冷冷道:“你为什么杀人,只有你自己知道。或许是她们抓到你的把柄威胁你,或许是你不甘心刺绣功夫一落千丈,输给曾经的姐妹,或许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担心她们泄露出去……总之,你的嫌疑最大。”
暮雪颓软地坐在地上,呆若木鸡,怎么会变成这样?
兰卿晓黑琉璃般的瞳仁转来转去,若有所思。
谢皇后美眸微眯,道:“陛下,她始终不认罪,可见此人极为狡猾。”
暮雪惊诧地抬眸,双眸睁大,面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慕容文暄严厉道:“来人,将她押出去,杖毙!”
“陛下,奴婢没有杀人……奴婢是冤枉的……”暮雪骇然变色,小脸惨白如纸,她声嘶力竭地喊,“燕王殿下,奴婢真是冤枉的……皇后娘娘,您救救奴婢……”
“还不押出去?”谢皇后娇声厉喝,眼角藏着一丝杀气。
很快,两个侍卫进殿押人,暮雪激烈地挣扎,死亡的恐惧化作泪水轰然而下,“卿卿,救我……卿卿……”
燕南铮不动声色,似笑非笑地看着兰卿晓。
兰卿晓觉得他的神色古怪又神秘,不过眼睁睁看着暮雪即将被押出大殿杖毙,她于心不忍。
“且慢!”
她大声喝道,快步走到中央,不慌不乱道,“殿下,陛下,皇后娘娘,奴婢有要事禀奏。”
大殿门口,那两个侍卫硬生生止步,暮雪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四肢发软,若非他们拽着她的双臂,她早已软倒在地。
谢皇后疾言厉色地呵斥:“九皇叔已经查出她是杀人凶手,你想为她求情?”
“奴婢并非为她求情。”兰卿晓面对燕南铮,清澈的瞳眸亮如星辰,“殿下,奴婢想做一件事,还请恩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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