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要听她说,先回去歇着,我慢慢跟你说。”慕容瞳拉着娘的手臂,想带她回去。
萧萱一把拉开慕容瞳,委屈伤心地哭道:“慕容夫人,今儿您一定要为我评评理。我在府里招待姐妹,到底哪里错了?您不给我一个公道,我在督军府没脸没皮,也不想活了……”
慕容瞳气得整个人快要爆了,“那你倒是去死啊!跳楼,上吊,喝毒药,要不要我帮你开一枪?”
萧萱更来劲了,声嘶力竭地喊道:“慕容夫人,你听听,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他就巴不得我死……”
叶采薇被这几乎刺破夜空的吵闹声吵得脑仁嗡嗡嗡地疼,心跳越来越快,心越来越疼……
“娘,你怎么了?”
看见娘捂着心口,很痛苦的模样,慕容瞳大惊失色地扶着娘坐在沙发。
凌眉黛忧心忡忡道:“从下午开始,姨妈就不舒服,虽然服了药,但心口还是一阵阵的疼。”
萧萱连忙站到一旁,暗暗琢磨,慕容夫人不会真的被自己气病了吧。
“副官,开车。”慕容瞳吩咐道。
“我回去歇会儿就好……不用去……医院……”叶采薇虚弱道,面色苍白如雪。
乔慕青立即去开车,慕容瞳和凌眉黛把叶采薇搀扶出去。
乔管家道:“少帅,我让徐妈妈收拾夫人的东西,立即送去医院。”
众人手忙脚乱地把叶采薇弄到车上,尔后乔慕青猛踩油门。
萧萱站在廊下看着轿车消失在夜色里,冷哼一声,扭身回房。
此时的清韵班,正是最热闹、客人最多的时刻。
舞台上,阮清歌等男女戏子唱着折子戏《游园》,时不时地爆出叫好声、喝彩声。
观众席正中的位置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此人身形精瘦,面目凶狠,戾气无处不在。他的身后站着四个随从,站成一排,挡住了后面观众的视线。后面的观众反应多次,这四个随从就是不走,反而凶神恶煞地掏出枪指着人家。
这位身穿黑色短衫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阮清歌,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着,如痴如醉。
“阮老板果然名不虚传,唱腔华丽婉转,身段舞姿飘逸绝伦。这一趟没有白来。”他赞叹。
“老大不如把阮老板娶回去。”一个随从提议。
“好主意。”这位男人是来自广东的黑帮老大,在广东称霸一方,此番特意北上江南,就是为了一睹阮老板的绝世风采。
待这出戏唱到末了,阮清歌谢幕回去,这位姓雷的黑帮老大雄赳赳、气昂昂地跃上舞台,拉住她的手就想把她扛在肩头,扛回家。
她花容失色,拼了全力反抗,“你干什么?”
清韵班的表演现场顿时轰动、惊乱,叫骂声,谴责声,喝彩声,哄笑声,大笑声,乱作一团。
“阮老板,我雷老五特意从广东来到江南,就是为了娶你回去。”雷老五豪迈地大笑,“我迎娶你为正室,以后你就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享受荣华富贵。”
“我不认识你,不会跟你走,更不会嫁给你!”阮清歌义正词严道,用力地推他,无奈推不动。
清韵班的班主和伙计都过来了,劝的劝,解释的解释,强硬的强硬,都无法让雷老五放开她。
雷老五使了一个眼色,那四个随从纷纷举枪,对着清韵班的人。
他抱住阮清歌,狠厉道:“我雷老五看上的女人,就一定要娶回去!”
她气极地怒斥::“这里是江南,不是广东!你明抢民女,警察不会放过你!班主,报警!再打电话到明大公子的办公室!”
可是,班主等人被人用枪指着头,哪里敢动一下?
雷老五捏捏她的脸蛋,“想搬救兵?就算是江南省督军来了,我也不怕!你就从了我,跟我回广东……”
“休想!”阮清歌刚烈道。
“由不得你!”他拖拽着她下舞台,往外走,却忽然止步。
他看见前面三步处站着一人,凶厉道:“小兔崽子,滚开!”
此人正是谢放。
“雷老五,在江州抢人,问过我了吗?”
说话的并非谢放,而是另有其人。
众人循声望去,阮清歌记得这道沉朗的声音,好像是萧少帅。
萧沉冽从一旁走过来,面目俊美而冷酷,气场惊人。
观众里有人说了一句:是江扬军萧少帅。然后,议论声蔓延开来。
她怔怔地看他,萧少帅怎么会来看她的戏?
“你就是江扬军萧少帅?”雷老五阴沉地问。
“错了,我是三省少帅。”萧沉冽似笑非笑,“你想娶阮老板,也要她愿意嫁给你吧。”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我带她回广东,睡个几天她就老老实实地跟着我了。”
“恰好,我与阮老板有点交情,也算是朋友。你在我的地盘欺辱我的朋友,我可不答应。”
“现在,我的人比你多。”雷老五的眉目阴森森的。
“你想要阮老板从了你,你总得让她看看你的真本事。不如这样,你我打一场,十招之内若你胜了,我就不管这件事。”萧沉冽冷冷地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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