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瞳责备道：“送个姑娘回家就这么不情愿吗?你有没有绅士风度?”
明念薇瞧出萧沉冽面有不悦之色，连忙打圆场：“不要紧的，我坐黄包车回去就行。”
明锐锋拉着她过去，把她推进轿车，“这么晚了，坐黄包车太危险。萧少帅，你要是个男人，就送我妹我回家。”
慕容瞳催促道：“快走快走，别啰嗦。”
萧沉冽的眼里激流涌动，暗澜迭起。最终，他上了车，先走了。
慕容瞳坐上车，暗暗松了一口气。
明锐锋见她这般模样，启动引擎，猜测道：“你是为了躲他吧。”
“……”她无语地望向窗外。
“你们在三楼雅间……发生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
“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好，我不再问。那现在送你回督军府，还是去……”明锐锋察言观色，她的心情的确不太好。
“要不去江边吹吹风吧。”慕容瞳觉得，若现在回去，还是会遇到萧混蛋。
“虽然这天寒地冻的，江边很冷，不过我们慢慢开车，兜一圈。”
她点点头，望向外面飞过的夜色街景。
开到郊区，明锐锋放慢速度，问道：“王家爷孙一案，千金剥皮案，都交给司法部审理，接下来你要忙军务、政务了吧。”
慕容瞳苦笑，“接下来不会那么忙，不过年关将至，又要考虑人情往来了。”
“要不要我帮你参考参考?”
“不用，跟往年一样就可以。这江边开阔，感觉就是不一样。”
“那你慢慢欣赏夜色下的江景。”明锐锋笑了笑。
这边，萧沉冽送明念薇回家，好似飙车，风驰电掣。
她一会儿往前冲，一会儿倒向右边，一会儿险些撞上，胃里翻江倒海，险些呕出来。
她低弱道：“能不能开慢点，我头晕，不舒服……”
他冷冷道：“我开车向来如此。”
不过，还是开慢了点。
“萧少帅，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明念薇知道察言观色，这一路他没开口，又板着脸，想必是很不愿意送她回家。
“还好。”萧沉冽冷淡道。
“若你真的有事，在这儿放我下来，我坐黄包车回去就行……”
“无妨，我送你回去。”
“哦。”
车里静默了半晌。
她的心里有一些话翻滚再翻滚，想说吧，又觉得现在他心情不好，不是好时机，不说吧，又觉得这机会比较难得，怎么办呢?
萧沉冽见她欲言又止，道：“有话想说?”
明念薇尴尬地笑，“我的确有话想说，就是担心……”
“说吧。”
“那我……说了……”她立即紧张起来，不敢看他，“萧少帅，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不过若我不说，我会后悔终生……”
“我喜欢你……想嫁给你……”她顿了顿，吞了吞口水一口气说出来。
“我已经订婚了。”萧沉冽言简意赅地说道。
“我知道，可是我不介意。”明念薇觉得好糗好糗，面红耳赤，快羞死了，“我和眉黛是好姐妹，我相信她不会介意的……”
“我介意。”
“啊?”她错愕地看他，“你很喜欢眉黛?”
“这辈子我只娶慕容家的女儿。”萧沉冽坚定地看着前方，车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好似照亮了他的人生与幸福。
在她听来，他这话的意思是，他只娶凌眉黛，不娶其他女子。
虽然凌眉黛明确说过，不愿嫁给他，可是明念薇的心还是闷闷地痛。
她苦涩道：“萧少帅还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吧。”
他颔首。
她逼不得已道：“我想要萧少帅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让你我更加了解、增进情谊的机会。或许，只要你多多了解我，你就会觉得我是个……”
“我不想了解其他女子。”萧沉冽的语气冰冷冻人，“明小姐还是另寻他人为好，我不适合你。”
“你就这么喜欢眉黛?非她不娶?”明念薇姣好的眉目凝结着伤心与失望。
“这个人情，我会还你，但不是你所说的这件事。”
“如若我一定要你还这件事呢?”
“恕我办不到。”
“只是增进了解、情谊，也办不到吗?”好像有一把小刀刺入她的心，尖锐地疼。
“明小姐，我只钟情于慕容家的女儿，一生只娶一个妻子。”萧沉冽再次强调，冷酷得不近人情，“你不必浪费心思在我身上。”
“我明白了。”明念薇强颜欢笑，“谢谢你坦白跟我说，不至于让我越陷越深。”
沉寂了几分钟，终于到了林府。
她下车，站在大门口望着那辆轿车绝尘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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