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冽坐在小方桌前,喝着冷茶,保持着军人刚正的风度,“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慕容瞳冷漠道:“若你不是跟我认罪,其他的就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我没害你娘,更没杀你父亲,阿瞳,为什么你不信我?”他平静的嗓音含着丝丝的悲凉。
“我也不希望是你。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你好好想想,我杀你父亲,对我有什么好处?我根本没有动机。”
“你的动机,只有你自己知道。”慕容瞳出奇地冷静,“若你真心喜欢我,不如诚实地告诉我,你的动机什么?”
“我的动机……”萧沉冽苦涩地冷笑,“阿瞳,若我有动机,也是娶你进门,守着你,护着你,宠着你,把你捧在手心,把你供奉在心尖,竭尽所能地呵护你,即使舍弃我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
这番话,苦涩如莲,却浸染了刻骨的深情、彻骨的伤痛。
令人动容。
慕容瞳心尖一颤,激起一波涟漪,但很快就消失无踪,如平镜般没有半分痕迹。
听着他这番烙进灵魂的情话,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可是,她不会再心软。
江洛川知道她去见萧沉冽,尾随在后面,站在地下室的入口,没有进去。
他想听听,萧沉冽到底要跟瞳瞳说什么。
萧沉冽忽然走到铁栏前,眼神如受伤的夜狼,孤绝,狠戾,“你知道那天江洛川进议事厅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慕容瞳淡漠道。
“他说他跟你父亲长谈过,你父亲同意把你嫁给他……”他把七少的话复述了一遍,“阿瞳,你认真想想,你父亲怎么可能同意把你嫁给他?他还说,你父亲劝我放手,我不肯放手,愤而刺杀你父亲。阿瞳,他这样说分明是诬陷我,若不是他心里有鬼,为什么把罪名扣在我头上?为什么置我于死地?”
她蹙眉,父亲明确跟她说过,不会干涉她的决定,的确不可能对七少这么说。
七少推测萧沉冽愤而杀害父亲,的确有把罪名扣在他头上的嫌疑。
萧沉冽瞧出她动摇了,抱着一丝希望道:“阿瞳,你再认真地想想,我获罪了,你恨我入骨,谁得益最大?得益最大的,就是杀害你父亲的真凶。”
慕容瞳也想到这一点,七少是那种不择手段、丧心病狂的人吗?
这时,江洛川温润如风地走来,气定神闲,没有半分紧张,“瞳瞳,没错,那天我的确是这样对父亲说的,但我也说了,只是推测。凌小姐亲眼看见你的副官杀害慕容老督军,这不是最好的人证吗?还需要我把罪名扣在你头上吗?”
“我父亲当真跟你说过那样的话?”她郑重其事地问。
“瞳瞳,我没必要骗你。”他的俊眸闪着诚恳的光芒,“我并不是把罪名扣在他头上,而是说出自己知道的事,继而进行推断。”
“你说谎!”萧沉冽眸色寒鸷,“若慕容老督军会许诺,也是把阿瞳许给我,不可能是你。”
“萧沉冽,你就这么自信狂妄吗?”江洛川云淡风轻道,“我承认,慕容老督军以前喜欢你,对你很有好感,可是,他在总司令府的这些日子,我时常陪他谈天说地,他对我有了更深的了解。我对他道出我对瞳瞳的真心、真情,我这辈子只会娶瞳瞳一人,不会纳小的,慕容老督军被我的心意感动,最终答应我的请求。”
慕容瞳默不作声,若有所思。
即使落处下风,即使身处险境,萧沉冽依然沉静,“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就算慕容老督军答应把阿瞳许配给你,可是,慕容老督军根本没有找过我,我不知道他的决定……”
江洛川冰冷地勾唇,“你当然会否认。一旦你承认了,就有杀害慕容老督军的动机。这个关键的动机,你不会承认的。”
“阿瞳,你相信他的话?”萧沉冽依然是昔日从容不迫的风度,眼里点染着一丝唯一的希望。
“瞳瞳,若我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江洛川指天发誓,破釜沉舟。
“谁是谁非,终究会水落石出。”慕容瞳冷漠地说道,决然离去。
“萧沉冽,瞳瞳很快会嫁给我,你不要再痴心妄想。”他冷酷地挑眉。
“我不会让你得逞。”萧沉冽寒鸷地盯着他,直至他消失。
阿瞳,你不会轻易地相信江洛川,是不是?
……
又过了十天,萧沉冽依然不认罪,谢放也不认罪。
虽然江淮想处置他,给慕容家、凌眉黛一个交代,可是只有一个目击证人,证据稍显不足。
再说,他对萧沉冽抱着很大的希望,内心也不想随意地处置他。
不过,这天,总司令府来了一个人,改变了僵持不下的形势。
这个人是公署大楼的卫兵,说有重要的话对总司令说。
他在议事厅待了半个小时,尔后,江淮吩咐两个卫兵把萧沉冽提上来。
江浅浅、顾红蕊等人感觉到气氛凝重,猜测今天必定有大事发生。
慕容瞳和凌眉黛站在议事厅前等候,江洛川匆匆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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