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的通过口岸,踏上越南的土地。事实上,这一块区域跟关内也没有任何区别。山是一脉相承的山,土是一样的黄土,山上郁郁葱葱的树木依然枝叶茂盛。甚至连边境旁边的越南居民,也用满口嗲嗲的蹩脚汉语叫卖他们的商品。
刘卫国看了看周围的残破小楼,又回头看看后面巍峨的友谊关,忍不住笑了起来。
程黎平说:“这些还是门面,越往里去,你就越失望。”
两人并肩走了几里路,一路上遇到不少越南军警,个个荷枪实弹,腰里还别着几个仿美式m26型*。程黎平买了些越南村民的芒果和香蕉,还买了几件粗制的当地服装,用土语叫来一辆拉客的三轮车,吩咐拉车师傅开往一个叫塔姆浪的地方。
拉车师傅知道对方是中国人,立马狮子大开口,开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高价。程黎平用方言告诉他,我们是边民,经常在谅山和凭祥之间来往,这生意接不接,不接的话我们找别人。
拉车师傅无奈的摊摊手,让程黎平和刘卫国上了车。
刘卫国问程黎平跟师傅说什么,程黎平笑道:“他要的车费有点高。”
“要多少?”
“十五万盾。”
“你还了多少?”
“三万。”
三轮车走到半途,程黎平装模作样的说肚子疼,要在这里下车。拉车师傅有点不高兴了,说你们这样浪费时间,太耽误我的生意了。程黎平跟他争吵了几句,丢了三张钞票给他,拉车师傅这才笑嘻嘻的走了。
找到一个露天厕所,程黎平四下里张望一番,见没什么动静,便换上了买来的当地服装。刘卫国依葫芦画瓢,又从地上弄了点黄土,均匀的抹在脸上。眨眼之间,除了身高跟越南本地人还有些差距外,活脱脱两个黄皮猴子。
程黎平似乎对这里非常熟悉,轻车熟路的走向不远处的小河。小河水流比较湍急,但程黎平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跳了进去,然后游过小河,顺着河旁的野草丛来到山脚下。
刘卫国快步跟了上来,说:“从这里上山,然后再绕回关内?”
程黎平点点头,道:“韦路恒不是一般人,他能在凭祥大摇大摆的逛街,说明他已经买通了某些领导。他能买通,其他的人也能买通,说不定咱们出关的消息,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
刘卫国明白程黎平的用意了。绕回凭祥市,看看能不能查到内鬼。能查到的话,就掌握了主动权,不能查到的话,再从东南部的法卡山越境,既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又能蒙蔽那些不知身份的对手。
计划虽然简单,实行起来却很难。越南的山野丛林恐怕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之一,各种毒蛇交错生存,硕大的山蚂蝗吸血之余,还会传染各种急性病。其他诸如瘴气、洞穴。更是比比皆是。
上山之前,程黎平折了两根长木棍,一条递给刘卫国,一条自己拿在手中。刘卫国是侦察兵,当然知道这么做的目的,俗话说敲山震虎,在丛林里行走,则要敲地震蛇。除了买来的那点儿水果,他们什么都没有,万一被有毒的生物咬到,搞不好就得死在这里。
丛林的生态维持的很原始,到处都是丛生的各种植物,程黎平一边敲击地面,一边跟刘卫国说:“你脚下的那些叫雷公根,也叫积雪草,可以入药用,治痢疾和跌打损伤。这棵树叫榄仁树,上面的果实可以吃,也可以榨油……”
程黎平活像一本百科全书,一路上说个不停,虽然两人都是满头大汗,却丝毫不觉得疲惫。沿途遇见不少吐着芯子的蝮蛇和眼镜蛇,但都相安无事,并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走了大概两个小时,程黎平看着面前的一片杂乱树木说:“有点晚了,今天在这里宿营吧。”
粗略的估计一下方位和距离,他们得走到明天傍晚才能重新回到关内,所以在丛林过夜,就成了不得不经受的考验。好在两人体力充沛,又是壮年,简单休息片刻后便动手搭建过夜的茅屋。程黎平折断一些胳膊粗细的树木搭成骨架,刘卫国弄了一堆叶片肥大的植物充当砖瓦,只用了大半个小时,一个简单的庇护所便建成了。
茅屋是悬空搭设的,一来为了防备有毒生物,二来可以避免寒气侵体。程黎平又找了一些干草,采取古老的钻木取火弄来火种,在茅屋旁边生起一堆篝火。食物只有几个芒果和香蕉,也没有淡水补充,程黎平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说:“刘哥,你休息一会,我去找点水来。”
刘卫国知道他是丛林中生活的老手,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
程黎平这一去就是将近一个小时。正当刘卫国忧心不已的时候,程黎平急匆匆的跑回来了。他先是用脚踩灭篝火,又把手里的猎物丢给刘卫国,才悄声说道:“前面有个岗哨,估计是毒贩子弄的,我怀疑他们在丛林里有个窝点。”
刘卫国看了一眼手里的猎物,原来是只可怜的灰兔。火已经被踩灭了,无法烧熟兔肉,只能将它丢在一边,说:“窝点设在丛林里,怎么把货运出去?”
“不是运货的,是产货的。”程黎平说。
刘卫国吓了一跳,但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如果前面真的是毒贩的生产窝点,那他们的戒备肯定很森严,即便他们绕道而走,也很难安然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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