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平恍然大悟,他被王智浜那个老狐狸给耍了。当初王智浜说那个三百万自己先行扣除掉了,而这个尾款的三百多万却是属于程黎平的。不过由于合同上没有注明这一点,所以人家赖账你也没办法。程黎平悔的肠子都青了,那是三百万,可不是三百块。
少了这三百万,意味着忙活了这么久,程黎平的利润直接缩水了三分之一。
王智浜财大势大,打官司百分百赢不了。程黎平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王智浜的无耻了,当下也不多说,针锋相对的丢下一句“走着瞧”,便带着丁二回去了。
助手回去跟王智浜一汇报,王智浜皮笑肉不笑的说:“这三百万,还比不上老子一个屁。不过这小子得罪了我,就算烂在家里,我也不给他。”
助手赔着笑说:“他就一小混混,那些装修的工程,都是一群十八九的小毛孩子干的。一天管三顿饭,一分钱也不给,比奴隶主还狠。”
王智浜笑道:“哎哟,挺会节省成本的啊。啥时候咱也跟他学学,中国啥都不多,就是人多。”
助手点头哈腰的笑了,顺便给王智浜点上一根雪茄烟。
“红旗呢,差不多该到了吧?”王智浜抽口烟,皱着眉头问道。
助手看看手表,道:“差不多该到了,六叔亲自派人去省城接的,不会出问题的。”
王智浜叹了口气,说:“我干什么都顺风顺水,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啊,总给我心里添堵。”
话音未落,瘦削干巴的王红旗推开办公室的门,径直走到王智浜对面,一屁股坐了下来。王智浜没说话,专等王红旗喊那一声“老爸”。可是王红旗低着脑袋,居然一个字也不说。王智浜暗自心惊,这倒霉孩子,别是在省城被人唬傻了吧。
正想开口询问,王红旗突然说:“给我找几个杀手,我要干掉程黎平,给六叔报仇。”
王智浜吓了一跳,道:“胡说八道,谁给你说什么了?”
王红旗一脸鄙夷的说:“亏你跟六叔还是道上的扛把子,被个土鳖打成这样,连仇都不敢报。”
王智浜气的脸通红,怒气冲冲的吼道:“小兔崽子,你想造反啊。说,谁告诉你的?”
王红旗倔强的撇着嘴,就是不说话。王智浜拿这个宝贝儿子没有办法,只要叫助手把王红旗带回另一套宅子里,派人严加看管,决不允许他出去找程黎平那伙人报仇。安排完了这些事,王智浜又打电话给六叔,请他抓紧时间过来一趟。
搁在以前,六叔是王智浜的智囊,有什么事都得王智浜亲自上门请教。如今王智浜身份不一样了,找六叔的时候,直接打个电话就算完事。对王智浜这种前恭后倨的行为,六叔很不满意,不过硬实力在那里放着,六叔不得不屈尊赶过来。
国庆前夕,酷热还在延续,失去两只耳朵的六叔不得不戴上特制的帽子,把大半个脑袋包起来。开车的时候还好说,毕竟有空调,但从车里出来,没走几步路,就弄的满头大汗。汗渍流到耳朵的伤处,又痒又疼,六叔一边走一边咬牙切齿的念叨,恨不得把程黎平碎尸万段。
“六哥,坐,坐。”王智浜没有起身,大大咧咧的指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六叔摘下帽子,左右两侧剩下的耳朵茬子看上去像肉刺,让人触目惊心之余,又觉得异常恶心。“老弟,有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还叫我跑过来?”
王智浜笑了笑,道:“再送你一场富贵。”
六叔的听力有点不大好,这是没了耳朵的后遗症。除此之外,他还总觉得头重脚轻,非常容易发怒。但对于“富贵”这个词,六叔有着旁人难以比拟的热乎劲,顿时两眼一亮,问道:“是远方面粉集团吗?”
王智浜笑道:“六哥果然厉害。现在远方面粉的股票也快涨到3块了,你那一千万,估计赚了不少吧?”
六叔含蓄的笑了,没有直面回答。他这个人跟其他富豪不一样,既不愿意买豪宅,也不愿意包小三,更别提在销金窟里醉生梦死了。只要每天能看到那一连串的数字,六叔就已经心满意足。
见六叔没有回应,王智浜继续说道:“远方面粉的业绩虽然不怎么样,但属于新股,只要咱们抬一手,股价冲到智浜实业的一半应该没有问题。现在是三块钱,如果能涨到15块,六哥,你算算你能赚多少。”
六叔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了。看到王智浜赚的钵满盆盈,他既羡慕又妒忌。羡慕属于人之常情,谁会嫌自个儿钱多呢。但六叔妒忌的是王智浜这个人私心太重,不允许自己参股智浜实业集团,只让自己陪着远方面粉这个扶不起来的阿斗过家家。
眼看着王智浜都是身家上百亿的超级大腕了,六叔那边还没迈进九位数的门槛。如果你王智浜坚决不让任何人参股智浜实业,那六叔也没什么怨气了,可坊间都传遍了,省城的一些老板早就入了股,这会子正数钱数的手软。
二十年的交情,都比不上朱家营给你一点甜头,枉我姓石的帮你那么多次,还丢了两只耳朵。王智浜一心沉浸于暴富的喜悦里,根本没注意到六叔的不满。他有他的想法,从几个亿的资产做到一百多亿,用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换成两三年的话,是不是就做到近千亿了?再过个几年,他是不是就能超越马王两个人,成为中国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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