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杀伤力挺大的。”格木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低声说道。
程黎平“嘘”了一声,只见那条土路尽头,十多个士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们的叫声又快又急,程黎平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表情是全世界通用的,看他们脸上气急败坏的模样,程黎平知道这步棋是走对了。
十来个士兵顺着土路跑过去,根本没顾得上提防脚下的地 雷被人挪动了位置。只听见轰的一声巨响,残肢断臂横飞,一条鲜血淋漓的左腿居然飞了二十多米,径直落在离格木只有几米外的地方。
眨眼之间,十多个士兵全部丧失了战斗力。但是接连响起的爆 炸声,也吸引了周边士兵的注意。格木刚想伸出大拇指赞许程黎平的别出心裁,却见竹寮后面的大路上,几辆军绿色的旧军车开了过来,上面站满了身穿黄色军装的士兵。
“快闪。”格木低声道。
程黎平原想出去补个刀,将被地 雷炸伤的士兵一一点名,但现在时间有限,只能尽快撤离这个是非之地。两人分别提了一支步枪,又抢了一些子弹,快步向林深草密的旷野走去。这里是山林,旁边是千仞峭壁,另一边是重兵堵截,局势比之在巴基斯坦的卡拉奇还要凶险三分。程黎平虽然艺高人胆大,可是他也知道这几十年来,这片土地上的士兵不断接受三太子一家人的洗脑教育,凶残的程度恐怕只有穷凶极恶的毒贩子才能比得上。
两人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拼命向前逃离,后方的军车开不进去,在竹寮外围停了下来。几车的士兵全部下了车,纷纷在后面追赶。操作迫击炮的士兵架好炮台,盘算着程黎平和格木逃离的路线,开始进行炮击。迫击炮的炮弹并不算大,但炸裂后四下飞散的弹片却很恐怖,每一次爆炸之时,程黎平和格木都不得不停下脚步就地躲避。如是再三,背后的士兵越追越近,眼看着距离两人只剩下两三百米的距离。
“砰砰砰”,尖锐的步枪声音响了起来。但距离还远,这些子弹根本无法命中目标。程黎平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冲格木叫道:“别管炮弹了,只管向前跑。”
格木不吭声,一动不动的趴在原地。程黎平心下一凛,难道他中弹了?走到格木身旁一看,只见格木满头豆大的汗珠,正神情紧张的望着面前的草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条肥大的蝮蛇同样轻微的抬起头部,阴森的盯着格木的脖子。
程黎平慢慢举起步枪,冲着蝮蛇的脑袋就是一颗子弹射过去。格木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一汪腥红温热的蛇血溅到他的脸上。顾不上抱怨程黎平,格木抓起自己的步枪,连滚带爬的继续向前疯跑。
就这么一耽误,追兵又近了几分。程黎平快步追上格木,问他要了两颗手 雷,在地上布置成两颗*,继续没命的往前飞奔。
又跑了几分钟,后面接连传来两声爆 炸的声响,与此同时,密密麻麻的枪声从林子外面响了起来。程黎平和格木面面相觑,这才明白这处林子看上去挺大,实则面积很小,周边早就被人家的士兵围起来了。这回完了,被人家包个溜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从另一个方向上岸好了。
“怎么办?”格木瞪着眼睛低声嘶吼道。
“干呗。”程黎平故作淡定的说。
“干不过。”格木道。
“那就跑。”程黎平说。
格木没有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这还往哪儿跑啊。程黎平也没有向格木解释,提着步枪就往周遭的三个方向开了一顿乱枪,直把身上所有子弹打光才停下来。格木没好气的将自己的步枪也递给程黎平,道:“继续,你这是浪费资源。”
程黎平不接枪,反而将格木腰上的手 雷全部抢了过来。不等格木开口,程黎平动作快如飞箭,那些手 雷尽数往山下飞去。格木皱着眉头,听得山下的爆 炸声此起彼伏,那些追逐的士兵同时停下来,寻找安全的躲避处。
程黎平嘿嘿一笑,拉着格木往右侧的山崖跑去。格木吓了一跳,道:“跳崖?”
程黎平点点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
格木听不懂这句深奥的话,气的嗓音都变了,道:“你这个败家子!把手 雷都打光了,要不然我们还可以周旋一会儿。”
程黎平耸耸肩,根本不搭理格木的抱怨。跑到崖边,连片的松柏矗立,散发着淡淡的油脂香气。程黎平找了个开阔的地带,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松树,冲背后的格木叫了一声,纵身跳下了山崖。
格木快要气疯了。从山崖上往下跳,这意味着什么。运气不好的话,估计半路上就要摔死在山石上了。就算运气好,从这么高的高度坠入海中,同样会被海水震死,这个程黎平发的哪门子神经,干嘛非得带自己走上这条死路。
格木一边碎碎念的抱怨程黎平,一边攀上程黎平爬的那棵松树。往下一瞧,海水滚滚,深邃而泛白的浪头让人心胆俱裂。再仔细一看,靠近山崖峭壁的树枝上,程黎平正贴着山石往下滑落。格木终于想明白了,山崖上长了那么多树,肯定能托住自己的身躯。往下跳的话,至少还有一半的机会活命,眼前的程黎平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倘若因为胆怯留在这里,待士兵追上来,活命的机会就变成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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