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想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她就觉得腰间一松,原来是束腰的丝帛松开了,衣袍略松。
她气恼得心头冒火,立即低头把丝帛系好。
而始作俑者掠至她身后,俯首在她拱桥般的后颈细细地闻、深深地闻。
冰肌胜雪,细腻柔滑,隐隐约约的幽香缭绕在鼻端,撩人心怀,无边无际的春色旖旎铺展开来……
慕容辞蓦然察觉到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后颈,心神一凛,四肢一僵,浑身似被冰封冻住,不敢动弹。
他想做什么?
慕容彧不满足于此,薄唇轻触那玉白的肌肤。
温热遇到微凉,谁的内心焦灼如焚,说的灵魂震荡如癫?
她反应迅速,扭身离开,恼怒地瞪他,这就是他的“报仇”吗?
堂堂铁血将帅,要不要这么睚眦必报?不,是小气!
不对,方才他靠得这么近,会不会认出她的幽香?
之前他提过,他记得与他缠绵一夜的那个女子身上的幽香。
心念急转,电光火石,她呆呆地看他,石化成一座石雕。
慕容彧似一只偷腥成功的猫,眼波流波,一丝邪气悠悠荡荡,暗影绰绰中,瑰丽俊色里流闪着惑人的暗魅。
见他这般神色,她料定他应该是没有认出来,或是没有联系起来,于是稍稍放心。
只是,目光似乎再也移不开。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目光交缠,无声胜有声,似有火光星花炽热地爆开。
“太子殿下呢?在哪里?”
外殿传来沈知言清朗的声音。
慕容辞猛地醒过神,尴尬地转过身去。
慕容彧的目光炽热退去,冷沉了几分,快步走出去。
沈知言得悉他们在内殿,便过来寻人,却遇到他们二人,怔了怔,行礼拜见。
奇怪,殿下怎么和御王在内殿?
咦,为什么殿下的脸这么红?连耳朵都红得像喝多了酒,怎么回事?
“知言,范孝文在文试时死了,你验一下。”慕容辞步履轻快地走出去。
“我就知道传我进宫必定是有命案发生……”他兴奋地笑言,却又立马闭上嘴巴。
有命案发生,是不好的事,再者死者为大,这话说不得说不得。
慕容彧坐下饮茶等候结果——宫人已经换了一杯茶。
李太医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查验的结果,沈知言戴上纤薄手套,开始查验。
“殿下,范公子死于哮症发作,没有可疑。”
不多时,他取下手套,做了定论。
李太医得令,自回太医院。
慕容辞取出那方丝帕,“你看看这是什么?”
验尸之道势必要懂得岐黄之术与各种草药剧毒,虽然沈知言年纪轻轻,却对医理、医药颇有研究。他接过丝帕凑近闻了闻,再仔细地看了看,“这好像是虞美人花粉。”
“当真?”她眉心一蹙。
“的确是虞美人花粉,殿下从何处得来的?”沈知言把丝帕举高,一瞬不瞬地盯着,“不对,还掺了别的。虞美人花捣碎后制成的粉末掺在花粉里。”
“这虞美人花粉可有毒性?”慕容彧走过来问道,眉头微沉。
“虞美人全株有毒。”他肯定地道,“殿下,这虞美人花粉从何处得来的?”
“之前本宫在范孝文所用那张矮案的砚台旁看见一些粉末,起初没有注意,后来本宫回去看已经没有,应该是被人抹去,不过在案下宫砖上残留些许,本宫用丝帕抹了带出来。”慕容辞纤眉微凝,疑虑丛生,“案上砚台旁怎么会有虞美人花粉?这不是很奇怪吗?更奇怪的是,范孝文刚发病的时候还有,等本宫后来再回去看的时候已经被人抹去。换言之,有人担心虞美人花粉被人发现,或许那个抹去花粉的人就是把花粉放在砚台旁的人。”
“虞美人花粉跟范孝文之死有关系?”慕容彧俊容冷沉,“方才李太医说,患有哮症之人避忌很多,花粉会诱发哮症发作。”
“每个哮症病患的外来诱因不尽相同,不过这虞美人花粉出现在范孝文的案上实在太过巧合。”沈知言断然道,目色坚定,“从验尸所得,范孝文的确死于哮症,而这虞美人花粉必定是诱其发作的主因。不过,范孝文哮症发作并不会即刻致命,可是他短短时辰便气绝身亡,是因为虞美人花粉里掺有虞美人花制成的粉末,这粉末有毒,虽然只是少许,但足以加速他身亡。”
“换言之,有人要置他于死地。”慕容辞做出推断。
“在文试中行凶,好大的胆子!”慕容彧深眸一寒。
“是什么人要杀范孝文,为什么要杀他?”沈知言若有所思,“范孝文家学渊源,自幼便有才名,之后几年更是名动帝京。这三十六位青年才俊当中,他夺得文试魁首的呼声最高。”
“只要他死了,那么旁人出头的机会不是大了一些吗?”她冷笑。
“凶手当真是心狠手辣,杀人于无形。”他骇然道。
“这手法并不如何高明,否则也不会留下虞美人花粉被我们查到。”慕容彧道,眸色微厉,“范孝文前面那人是京城防卫司王都督长公子王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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