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辞喝了半杯消腻茶,打了个饱嗝,怪不好意思的,走到临街窗前看街上的民生百态。
慕容彧端着茶盏站在她身旁,望着广袤的苍穹。
熟悉的沉水香气息若有若无,她转头看他,他目光悠悠,好似越过整个帝京,望向整个北燕国万里江山。
墨蓝色的苍穹高远,月色稀薄,星芒璀璨,好似某位调皮的上神随手撒了一把晶钻,丝绒般的夜幕便生动斑斓起来。
“希望今夜能顺利。”
她觉着安静得诡异,因此随口说了一句。
慕容彧沉沉道:“本王倒是想会会那个神秘的金衣公子,可惜昨夜没有机会。”
“或许今夜有机会。”
慕容辞看见他面上的青色已经褪去,只是比往常都要苍白,无纹无饰的玄色轻袍更衬得他肤白胜雪。
她郑重地问:“这次做好了万全准备?”
他付之一笑,“大不了本王再受一次伤,殿下陪着本王逃亡……”
她忍不住瞪他一眼,“时辰不早了,走吧。”
他搁下茶盏,跟着下楼。
今夜,他要将玲珑轩一网打尽!
玲珑轩的门面铺子有人盯着,两户民宅的四周部署精兵数百,慕容彧和慕容辞带人闯入那户民宅,没有看见青衣小厮。屋内黑灯瞎火,她预感不妙,果不其然,他们顺利进入地下世界,可是人去楼空,半个人影也不见。
之前热闹喧哗的两个房间,赌桌、屏风依旧,却空荡冷却,好似荒无人烟的古墓。
他指派精兵四散去搜寻,忽然问她:“殿下记得金衣公子的石室在哪里吗?”
慕容辞摇头,“那次青衣小厮带本宫去是蒙着眼,本宫只能根据大致的方位找找。”
慕容彧黑眸微眯,“去找找。”
她努力地回忆,回想第一次来的时候青衣小厮引她去见金衣公子时那轰然打开的墙壁。
目光在偌大的石室搜寻,那面墙壁才能进入那条通道呢?
博古架!
她快步走过去,博古架上的珍玩一件不少,可见是机关所在。
转了这个转那个,每一个都动一动,总能碰到真的机关。
慕容彧也帮忙寻找机关,曾经去过的那个放置阿芙蓉膏的密室打开了,不过长案上空空如也,一盒阿芙蓉膏都不见。
金衣公子转移的速度的确快!
终于,另一面墙打开了,慕容辞欣喜道:“应该是这个。”
二人一起踏上那条通道,循着记忆,左拐再右拐再左拐再左拐,果不其然,记忆里的石室就在眼前。
石室依然,珍品犹在,人已不见。
他们在石室里仔细地察看,希望找到有指向性的东西。
然而,金衣公子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他们一无所获。
“这只玉雕栩栩如生,但瞧不出是什么,像猛虎,又像豹子。”慕容辞把玩着一只青色玉雕。
“这只赤金貔貅不是真正的貔貅,只是外观很像。”慕容彧皱眉,“这几件珍品雕工不凡,应该是宫廷制品,或是流传数百年的珍稀宝物,却不是咱们北燕国的风格。”
“的确与咱们北燕国的珍品有点不同。倘若是来自异国,那么金衣公子是东楚国还是南越国,或是西秦国?”
“可以肯定的是,金衣公子不是北燕国人。他用阿芙蓉膏荼毒我北燕国朝廷文武百官,就是明证。”
他的深眸染了火光红影,好似怒焰烈烈。
二人回到那两间房间,下属来报,没有找到人与可疑之物。
慕容辞忽然想起一事,“这里找不到线索了,去玲珑轩沿街的铺子看看。”
他们匆匆赶到那铺子,精兵把守着,里面也是黑漆漆。
火把照得如白昼般,每一处犄角都显露无疑。
她在内堂细细察看,不放过每一寸地方。
慕容彧问道:“可有发现?”
“别吵。”她不耐烦道。
“你在找什么?”
“都说了别吵。”
他索性坐下,安逸地等候。忽然,他看见对面的旮旯角落里有一抹深红,于是走过去从地上捡起来。
他拿着那朵像花又太像的深红色花朵,“你看这是什么?”
慕容辞接过那朵花儿,寻思道:“本宫曾在一本一本医书上见过……本宫想想……”
“慢慢想。”
“好像是洛神花……对,是洛神花!”她欣喜地笑,“知言说过,洛神花只在南方湿热地区才能生长开花结果。”
“东楚国和南越国都有?”慕容彧眸光森厉,看来金衣公子不是东楚国人就是南越国人。
“东楚国、南越国的南部湿热地区都有野生的洛神花,帝京也有。知言跟本宫提过,在哪里呢?”
慕容辞冥思苦想半晌,惊喜地笑起来,“本宫想起来了,帝京只有几株,只有一个地方才有。”
他略微激动,“在哪里?”
倘若这朵洛神花不是从东楚国或南越国带来的,而是帝京那唯一种植洛神花的地方,那么玲珑轩、金衣公子等人的藏身之处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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