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属奉上一样东西,道:“王爷,这是属下在河边捡到的。”
慕容彧接过来,是一枚薄薄的金镶玉片,上面有狼首的浮雕。
慕容辞斟酌道:“狼首浮雕……狼……西秦国建国之初,以狼为部族的保护神。”
他点点头,“狼一直是西秦国的保护神,在西秦国,狼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上至国君,下至贩夫走卒,都以狼为保护神。”
“你不是说生擒的那个女刺客自称是东楚国人吗?”
“看来,本王也被她骗了。”
慕容彧的黑眸阴鸷地眯起来,怪不得探子在东楚国寻找多日都一无所获。
原来,那些女刺客,包括那个冷媚女子,是西秦国人。
慕容辞的唇角滑出一丝冷笑,找遍了东楚国,接着把西秦国翻个底朝天,你的属下也够忙的了。
次日,她睡到晌午才起身。
用膳的时候,琴若来报:“昨夜的行动算是顺利,大部分人都受伤了。”
慕容辞颔首,“你吩咐下去,这些日子都乖乖地待着养伤。”
“是,殿下。”琴若浅浅一笑,“奴才按照殿下的吩咐,故意把那金镶玉片遗落。”
“其实昨夜本宫在场,只是她们没看见本宫。本宫和慕容彧在一起。”
“啊?”琴若和如意惊讶得不行,一脸的蒙圈。
昨夜殿下不是早早地歇下了吗?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会和摄政王一起前往抢尸首的地方?
慕容辞若无其事地进膳,并不打算解释。
……
清元殿。
经过薛神医的三日诊治,慕容承度过了危险期,虽然身子还很虚弱,但慢慢养着,还有天年可享。
薛神医特别叮嘱,如今他这身子再也碰不得女色,否则便是自寻死路。
因此,慕容承接受了这个血淋淋的现实。
慕容彧见他吃了一碗半燕窝粥,道:“陛下气色不错,仔细养着会慢慢恢复的。”
慕容承颇有悔色,“之前朕听信天风道长的谗言,妄想长生不老,把自己害成这样,差点儿赔上一条命,真是讽刺。御王,朕这身子打理不了朝政,家国社稷还需仰仗你。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臣绝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好好好。朕乏了,你去忙吧。”
慕容彧躬身一礼,退出天子寝殿。
刚从清元殿出来,便有一个小内侍走上前,低声道:“王爷,贵妃有要事与王爷相商,请跟奴才来。”
此时夜色迷离,月辉倾洒,慕容彧思虑片刻,跟小内侍走。
来到水榭,小内侍自行退下。
近处的绢纱宫灯流泻进来,水榭里幽暗而迷离。
此时萧贵妃站在临水的美人靠前,身穿一袭娇红金线绣海棠春睡纹饰的华美宫装,嵯峨乌黑的宫髻插着两支镶着红玛瑙的金步摇,宝光流转。她的鹅蛋脸精心匀妆,艳若桃李,媚色天成,难怪把老皇帝迷得神魂颠倒。
听见脚步声,萧贵妃知道朝思暮想的男子来了,欣喜地站起身,巧笑嫣然,身姿摇曳地迎上前。
“王爷……”
这一声娇媚的低吟,令所有男人筋骨酥软。
慕容彧面冷如秋水,语声亦寒,“贵妃有何要事?”
她早已按耐不住,直勾勾地看他,“王爷好不容易来一次,不如先坐下。”
说着,她扶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到美人靠。
“贵妃若没什么事,本王要出宫了。”他冷冷地抽出手,面上没有半分暖色。
“王爷,当初是你要本宫进宫伺候陛下的,如今王爷想要弃了本宫这颗棋子吗?”萧贵妃黯然伤心,凄楚动人。
“你在后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差一个皇后的名分,你还不满足吗?”
“本宫要皇后的名分做什么?王爷不知么?本宫要的,从来都是王爷。”
她索性剖开自己的心放在他眼前,美目含着泪光,盈盈欲坠,惹人怜爱。
她深谙男子的心理,世间男子都有保护欲,看见娇弱含泪、楚楚动人的女子都会产生呵护之情。
老皇帝如此,御王也不会例外。
慕容彧的眸色冰寒到极点,“记住你的身份,不该想的,不要惦记;不该做的,千万不要做。这次本王不予追究,若有下次,本王绝不姑息!”
萧贵妃好似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凄然后退两步,“本宫这么做,是想助王爷一臂之力。只要陛下驾崩,这大燕国不就是你的?”
“若本王真有那心思,也不会靠女子铺路。”
他漆黑若夜的瞳仁冷酷地收缩,全然不在意她的反应。
她看着他那双似夜空寒星的眸子,轻咬下唇,心更深地沦陷了。
她没看错人,她看中的男子拥有非凡的才干与睥睨众生的气度,拥有远大的鸿鹄之志,虽然略有自负狂妄,却胸怀万壑,不需要利用女子踏上至尊高位,让人敬佩迷恋。
“我知道了。那王爷要我进宫,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时机未到。没有本王的指示,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本王也保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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