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辞往外走,却看见沈知言迎面走来,眉目濯濯,一袭白衣清雅如月,风姿湛湛。
“殿下。”他拱手一礼。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她惊诧地问。
“今日一早到大理寺衙门就听说发生了大事,我猜想殿下应该在这儿,便来碰碰运气。”沈知言一笑,“殿下,街上张贴的告示传遍了整个帝京,我一路过来人人都在说。此事可与殿下有关?”
“到本宫房里说。”
慕容辞把他带到厢房,简略地说了抓捕越景辰一事。
沈知言大为吃惊,“原来这两日你和御王……此事过于凶险,所幸殿下只是受了外伤。”
她笑道:“你来得正好,下午陪本宫去监斩。”
虽然她什么都不怕,但有沈知言在她身旁,她会安心一点。
他担心地问:“御王怎样了?还没苏醒吗?”
她点点头,攥紧拳头,“可恨的是,越景辰应该已经把绝世神兵的机会传回南越国。”
沈知言温言安慰道:“殿下,南越国不足为惧,幸好不是西秦国。”
慕容辞的明眸迸出凛冽的寒芒,“下午腰斩示众,本宫要将越氏余党一网打尽!”
第1卷:正文 第108章:一网打尽
申时未至,皇宫正门刑场人满为患,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攒动,议论如潮水般涌开。
相比之前的枭首示众,规模更加壮观。
皇宫禁卫军和京城防卫司的精兵辛苦地维持秩序,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监斩台上,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顾淮已经坐在那儿,等候太子殿下和御王驾到。
他们对视一眼,面有忧色。
御王和太子怎么就忽然擒拿南越国细作?
一大早,他们刚到衙门就收到下人递来的公文,的确是御王的印信。
这御王刚风风火火地把万方、王涛枭首示众,不出三日又风风火火地要把南越国细作腰斩示众,弄得他们措手不及,云里雾里。
不过,御王行事向来如此,不动时如一潭死水,动则雷霆万钧、惊天动地。
时辰将至,御王、太子殿下和那异国细作还没到,不会出事了吧。
百姓们热切地盼望着异国细作,好看看那人长什么样,是不是和寻常人很不一样。
这时,有人大喊:“来了来了!”
一声起,万人纷纷翘首望过去,京城防卫司精兵开道,押送刑部囚车缓缓行驶,后面是一辆马车。
囚车里有一个身穿华丽金衣的男子,那抹金灿灿的颜色在日光下极为耀眼夺目,吸引了所有目光,议论更是甚嚣尘上。不过,那异国细作戴着金色面具,根本看不见他的容貌。
帝京百姓们大失所望,不过这异国细作就是不一样。
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顾淮率领一众下属连忙过来迎驾,可是,他们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是太子和沈知言,没有御王。
御王呢?
慕容辞大步流星地走向监斩台,沈知言跟在后面。
官兵把南越国细作押到刑场中央,腰斩所用的铡刀已经准备就绪。
此时日光毒辣,热浪滔天,由于广场围观的百姓太多,人挤人,更是汗流浃背。但没人离开,依然热烈地讨论着。
灿烂刺目的日光照射下来,那巨大的铡刀发出森寒的白光,令人头皮发麻。
异国细作跪在地上,双手被铐着,那张金色面具流转着刺人的金芒,与日光交相辉映。
慕容辞冰冷的目光向远处扫去,有多少越氏余党隐藏在人群里?
鬼影和沈知言站在她身后,她抬手,鬼影去近前屈身,躬身倾听。
“万事准备就绪了吗?”她的明眸缭绕着冷厉的芒色。
“万事准备就绪。”他回道。
“时辰到了,行刑。”她站起身取了一支火签令,用力地扔在地上。
帝京百姓们忽然安静下来,两个刽子手抬起明晃晃的铡刀,两个官兵把异国细作押到铡刀下的砧板上,腰部正对着锋利无比的铡刀。
不少人屏息,有人掩目,有人偏过头去。
沈知言蓦然紧绷起来,倘若有人劫囚,他会近身保护殿下。
慕容辞期待着接下来的一幕,锐利如鹰的目光扫来扫去。
异国细作躺着,动弹不得,两个刽子手抬着铡刀,将会一起按下铡刀。
血腥的一幕即将到来,百姓们满心期待,却有半数不敢看,因为腰斩比枭首还要残忍。
腰斩是从人的腰部斩断,由于人的主要器官都在腰部以上,腰被斩断了,身躯断成两截,一时之间还不会死,受刑之人的神智依然清醒。这才是最可怕、最惨烈的地方,受刑之人清晰地感受着剧痛的折磨、鲜血慢慢流尽、神智渐渐模糊的过程,那是一个体验死亡、残忍可怕的过程,单单是想一想都觉得全身发寒。
就在铡刀按下的前一瞬,两支冷箭无声无息地飞袭而来,刺入两个刽子手的身躯。
刑场四周的官兵里有人撕心裂肺地大叫:“有刺客!”
漫天冷箭如暴风骤雨袭来,不少官兵中箭,倒地身亡。
慕容辞似笑非笑,很好,来了!
刑场顿时一片惊乱。
围观的百姓纷纷逃散,惨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有幼孩的啼哭声那么的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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