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殿下想个巧妙的办法。”如意道。
琴若瞪她一眼,重重地叹气,“想不到。”
慕容辞想了一整夜都没想到办法,次日她去惊鸿殿看望昭华,乔妃和宫女陪着慕容裳,寸步不离,担心她做傻事。
慕容裳郁郁寡欢,面色苍白如雪,眸光暗寂,也不说话,时常盯着某一处发呆,或者忽然就流下泪珠儿,哗啦啦地流个不停,旁人怎么劝都没用。
乔妃在一旁对慕容辞一边说着一边拭泪,悲伤道:“本宫知道昭华心里苦,可是本宫帮不了她……”
元秀忧愁不已,“奴婢说了一大车的话劝解公主,无奈公主一声不吭,也不知听进去了没。”
乔妃哭道:“昭华怎么会遇到这事?本以为陛下赐婚是天大的喜事,没想到变成这样……”
“不如本宫带皇妹出宫走走,散散心。”慕容辞提议道。
“也好。总是闷在宫里,本宫担心她做傻事。”乔妃声音低哑,容颜悲痛,为爱女操碎了心。
“乔妃也累了,不如先回去歇几个时辰。”
“也好。”
在近身宫女的搀扶下,乔妃离开惊鸿殿。
元秀为慕容裳更衣,之后和慕容辞登上马车出宫。
街上车水马龙,热闹喧哗,元秀一直紧紧地拉着公主,担心公主走散了。
慕容裳依然不为眼前的景象所动,呆傻地走着,不过总算会回应她们,她们问什么,她会点头、摇头。
“卖白糖糕喽,好吃的白糖糕喽!”
街边有个男子扬声叫卖。
元秀想起一事,道:“殿下,公主最喜欢吃街上的白糖糕了,每次出来看见了都会买来吃。”
慕容辞笑道:“那本宫去买,你们在一旁等着。”
琴若没有跟去,而是留下来保护公主。
慕容辞买了一小袋热腾腾的白糖糕,摊贩老板人好,先给她一块尝尝,“我家做白糖糕的手艺是祖宗传下来的,有上百年了,街坊邻居都说我家的白糖糕最好吃,公子今后多多关顾。”
她笑着应了,付了银子拿着白糖糕回去。
却看见,慕容裳三人站在街旁,两个陌生的女子站在她们面前,双方好像在谈话。
慕容辞狐疑地走过去,却是往旁侧靠近。
“你们认错人了!还不快走?”元秀疾言厉色地呵斥。
“姑娘,你真的跟我认识的一位公子很像,请问你是不是容公子的妹妹?”那年约十八岁的女子迫切地问慕容裳,面有喜色。
慕容裳盯着那女子,眸色变幻不定,好似受到了惊吓。
元秀的目光凌厉如剑,一把推开那女子,“什么容公子?我家小姐不认识什么容公子!”
那女子往后仰倒,亏得那女子的侍婢扶住才没有摔倒。
那侍婢为主子愤愤不平,尖利地叫嚷:“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人?”元秀凶巴巴地质问。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你这只手推我家小姐!”那侍婢不甘示弱地反驳。
有几个路人围过来,窃窃私语。
元秀怒道:“我都说了你们认错人了,还问什么问?快滚!”
那穿戴素雅的女子长得极为秀美,眉目间却布满了忧愁,“这位姑娘别生气,是我们唐突了。”
慕容辞走过去,把白糖糕递给元秀,笑道:“姑娘不是京城人士?如何称呼?”
“公子,我名为夏晓露,是锦州人士,我和侍婢春桃到京城已有四日,住在客栈。”夏晓露身穿一袭月白底绣蓝花烟云的夏衫罗裙,宛若空谷里一朵幽兰,孤独地芬芳着,“公子,我来京城寻人,可惜人海茫茫,我还没有头绪。”
“不知姑娘找什么人?”慕容辞客气地问,觉着这位姑娘言辞温柔,是个知书达理的标致姑娘。
“找什么人也不关我们的事。”元秀不耐烦道,“少爷,小姐站久了身子不适,我们还是走吧。”
“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琴若低声斥责,“小姐乏了,你先带小姐去那边的茶楼歇息。”
元秀张张嘴,终究没说话。
而慕容裳,一脸漠然,好似周遭的事都与她无关。
夏晓露娇羞地垂眸,“我来京城是找……心上人。”
她的侍婢补充道:“我家小姐与容公子两情相悦,容公子答应我家小姐,会娶我家小姐的。”
慕容辞心思微动,又是姓容,“姑娘的心上人容公子是京城人士?”
夏晓露点点头,“容公子亲口跟我说,他是京城人士。公子可是这位姑娘的兄长?”
慕容辞颔首,夏晓露的目光在她和慕容裳之间闪了闪,然后道:“是我唐突了,还请诸位见谅。春桃,我们走吧。”
元秀嘀咕道:“现在真是世风日下,街头乱认人。”
慕容辞看着那主仆俩渐渐被人潮淹没,淡淡道:“元秀,你比琴若还要凶。”
元秀连忙垂首,恭谨道:“公主心情不好,奴婢只是担心公主受到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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