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寝殿一切如常,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
“桃枝,你看看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沈知言吩咐道。
“是。”桃枝匆匆扫了一圈,回话道,“和以往一样。”
“你仔细一点,不要着急,不要慌。”
“是。”她像他们一样目光扫过每一寸地方。
慕容辞走到西窗,目光一凝,薄唇微勾,“找到了。”
桃枝和沈知言立即走过去,欣喜地问:“找到什么?”
慕容辞指着窗台上淡淡的脚印,“这个脚印应该是带走贵妃的人留下来的。”
沈知言用手丈量了一下,“脚印不大,应该不是男子的脚印。”
桃枝惊异地睁眸,“莫非带走贵妃的人是个女的?”
慕容辞探身出去往外面望,“窗下面是地基,没有脚印,掳走萧贵妃的人应该是脚踏窗台,然后飞出去。”
沈知言接着道:“那人身怀武艺。”
桃枝更焦虑、更害怕了,“那人为什么带走贵妃?那人会不会伤害贵妃?”
慕容辞、沈知言不约而同地往外走,桃枝呆了呆,然后快步跟上去。
他们来到寝殿的西窗外,猫着身子在地上找东西,好似地上有金子。
“殿下,沈大人,你们在找什么?”桃枝忍不住问。
“这边有一个脚印,大小跟窗台上的脚印差不多。”慕容辞指着地上某一处。
“这边也有一个脚印,应该是那贼人留下来的。”沈知言站在那边说道,“那贼人留下的脚印很少,从殿下那边到这边,相距足足有一丈,可见那人轻功不俗。”
“青鸾殿人那么多,守卫森严,那贼人却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带走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不留下蛛丝马迹,可见部署周密,行事隐秘。”慕容辞自认轻功不错,可是与那人相比,还真是不相伯仲。
沈知言走过来,摸着下巴道:“宫里的侍卫这么多,巡查森严,那贼人把贵妃带出青鸾殿,如何避过那么多耳目?”
她断然道:“只有一个可能:那人对皇宫非常熟悉,抄小路避开侍卫。”
桃枝听着他们抽丝剥茧的分析,惊惧之余是惊叹,“那贼人把贵妃带去哪里了?”
啪啪啪——
三人听到拊掌声,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去,慕容彧快步走来,龙行虎步。
丽日长空,薄而剔透的阳光洒照寰宇,在半空绚丽地飞舞。他披着一身金灿灿的日光而来,玄色轻袍那么浓重的颜色,被日光这么一照,虚化氤氲,连面目也有些模糊。
桃枝好像看见了救命的稻草,急忙过去行礼禀报:“王爷,贵妃被贼人掳走了。”
慕容彧微一点头,看向后面那两人,“有线索了吗?”
沈知言见殿下不出声,于是道:“初步断定,掳走萧贵妃的贼人应该是一个轻功不俗的女子,而且此人对皇宫极为熟悉,应该是宫里的人犯案。”
慕容辞盯着慕容彧,眸底是浓得化不开的嘲弄:慕容彧,你心里很紧张吧。
慕容彧淡淡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沈知言转头看殿下,心里惊奇,殿下这表情怪怪的。
来到大殿殿廊下,慕容彧面色冷沉,吩咐侍卫:阖宫搜查刺客。
慕容辞清朗道:“不要惊动清元殿。”
侍卫领命去了。
这时,内侍、宫女回来禀报,在这一个时辰里,没有人见过萧贵妃。
桃枝蓦然下跪,焦虑得双目发红,“王爷,贵妃被掳,您要救救贵妃呀。”
慕容辞亲自把她扶起来,“你放心,贵妃是后宫众妃之首,王爷怎么会让贵妃有事呢?”
沈知言怎么觉得殿下这语气有点……阴阳怪气。
“沈大人,你有何看法?”慕容彧的雪色容颜不显喜怒。
“王爷,此事的确蹊跷。下官只能初步断定,掳走萧贵妃的贼人极有可能是宫里的人,且是女子。”沈知言惭愧道,“宫殿这么多,一座座、一间间地搜查,说来也费时。”
“许是萧贵妃得罪了什么人,那人要报仇。”慕容辞清凉道。
慕容彧转身之际淡漠的眼风扫过她,往殿内走去:“殿下,跟本王进来。”
她微微一笑,“本宫要去找贵妃,知言,走吧。”
他悠然止步,轻淡的声音柳絮般飘来,“陛下需静养,你想陛下为此事忧心吗?”
对她来说,这是血淋淋的诛心之语。
她暗暗咬牙,恨恨地跟着进大殿。
沈知言皱眉,殿下和御王之间又回到从前了吗?
针锋相对,炮火连天。
慕容辞看见慕容彧往寝殿走,她才不想再进萧贵妃的寝殿,就站在入口处,浅笑吟吟,“王爷有何指教?”
“你很开心?”他走过来,眼里浮着绰绰暗影。
“本宫有什么好开心的?”她好似被抓包了,心虚地冷嗤。
“本王好像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他剑眉飞扬,似笑非笑。
“什么酸味?脂粉味吧。”她斜睨他。
“酸酸的醋味。”慕容彧蓦然倾身,在她脸侧深深地嗅了一下,“从你身上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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