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辞的脑海里电光火石,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记得这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越来越热,那种热不同于之前的燥热,无法描述……心的悸动,灵魂的战栗,生命的跳动……
慕容彧往下滑,在玉白细嫩的肌肤留下片片湿热的印记……
看着她迷乱娇媚的神色,他欲罢不能,竭力克制着才阻止那疯狂的烈焰燃烧一切。
她身上的幽香好似有一种致命的魔力,诱着他一步步地深入,惑着他的心、他的魂、他的生命,只想不惜一切代价地把她占为己有,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地拥有她。
酒醉三分醒,此时他沉陷于无法自拔的情爱深渊里,但还有五分清醒。记忆里那夜那个冷媚女刺客的幽香好像与此时此刻的女子幽香混合在一起……不,是一样的……
真是一样的吗?
他混乱了。
她陡然清醒,猛地推开他,逃离他的怀抱,窘迫地“面壁思过”,捂着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怎么会主动抱他、吻他?
她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
八月十五这日,慕容辞带着琴若去大理寺,想跟罗全谈谈,却得知他在狱中撞墙自尽,不由得叹息。
他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想必是了无牵挂地去找他的娘亲了。
沈知言好奇地问:“殿下找罗全想问什么?”
“本宫总觉得周家惨案的侦破过于顺利,罗全似乎隐瞒了一些事。”
“可惜他已经自尽,周家惨案的真相再也没人知道。”
“罢了,周家惨案就这么具结吧。”
慕容辞和琴若正要离开,一个京兆府的衙役匆匆飞奔来报知,又发生灭门惨案!
沈知言面色微变,惊骇地问:“哪家发生灭门惨案?”
那衙役回道:“是礼部员外郎李春秋家。”
他和慕容辞对视一眼,立即往外走,牵了骏马便飞奔离去。
礼部员外郎李春秋的宅院距周宅不远,相隔两条街,他们赶到的时候,京兆府卢大人等人都在。
沈知言看见吴捕头,问道:“什么情况?”
吴捕头回道:“沈大人,殿下,是住在李家隔壁的许家仆从报案的。今日早上,李家的大门虚掩着,那仆从往里面看了一眼,觉得不太对劲便进来瞧瞧。这一瞧呀他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去衙门报案。”
慕容辞和琴若往里头走,看见从里面出来的卢大人和王仵作,沉重地问道:“卢大人,没有活口吗?死者是怎么死的?”
“太子殿下,跟周家惨案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卢大人叹息着摇头,满面悲悯,“礼部员外郎李家共有四十口人,四十具尸首,惨不忍睹呐……”
“殿下,沈大人,小人初步查验,李家的仆从大多数是一剑毙命,李大人、李夫人等人也是如此,大约死于今日四更。”王仵作回道。
沈知言和慕容辞对视一眼,道:“我和殿下进去看看。”
他们往里面走,越往里走越是心惊肉跳,周宅的灭门惨案已经够血腥、够震撼,李宅更是凶残恐怖,有尸体的地方便血流成河,就连墙面都血迹斑斑,空气里弥漫着凝重的血腥气,是惨不忍睹的人间地狱。
经过周家惨案,慕容辞已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事,不过还是觉得头皮发麻、四肢冰凉。
他们先去李大人的寝房,衙役正要把尸首抬回衙门,他们阻止了,要保持案发之时的现场环境。
李春秋侧身躺在地上,右手伸向同样躺在地上的李夫人,差一寸就能碰到她。她仰面躺着,暗红的血蜿蜒成河,双目瞪得圆圆的,惊恐,惧怕,还来不及绝望,死不瞑目。
沈知言先查验李夫人,语声悲沉,“死者李夫人的四肢、脸部已经僵硬,应该没有被移动过,身上只有一处致命伤,利器穿胸而过,伤及脏器。伤口宽一寸二分,凶器应该是一把长剑。死者李春秋的致命伤也是利器穿胸而过,伤及脏器。应该是同一把凶器。”
“桌椅原样摆着,各式摆件没有破损,都在原位,很明显寝房没有打斗。”慕容辞环顾寝房,冷冽如冰的目光一一扫过,“凶手杀人时没有遇到反抗,可是死者李大人和李夫人都躺在地上,而不是在床上被杀,说明他们在睡梦里听见声响而惊醒,他们起身后看见凶手,不过凶手并没有给他们反抗的机会,一剑就杀死他们。”
“一剑杀死死者,而且穿胸而过,需要不少力气。从伤口可以瞧出,凶手行凶时利落迅猛,没有半分犹豫,而且一次就击中脏器要害,凶手应该身手不错。”沈知言做出推断。
她点点头,“去别的地方看看。”
接着去的地方是李大人儿女住的地方,李大人有一妻一妾,生养了二子三女。这五个子女的死状跟李大人差不多,躺在地上,血流一地,致命伤皆是长剑穿胸而过,脏器被刺穿。
之后是李家的仆人,死法跟主子一样。
慕容辞和沈知言基本断定,李家灭门惨案的凶手身怀武功。
回到前庭,沈知言对卢大人道:“劳烦卢大人吩咐衙役把所有尸首抬到大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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