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鄙夷道:“黄老爹父女一案乃太子殿下一手侦办,若你想保得凶手何乔梁一命,不如向殿下求情。”
吏部侍郎又悔又恨,想死的心都有了,“殿下,下官也是被何鸿天蒙蔽了,下官有错。那何乔梁殴打黄老爹致死,奸污黄姑娘,罪不容赦,一定要斩首才能让帝京百姓信服。殿下,下官还有公务,先行告退。”
沈知言客套的话都不想说,看见他灰溜溜地走了,摇头冷笑。
慕容辞的明眸冰冷地凝起来,“看来这个吏部侍郎当不久了。”
“是要好好查查,必定能查抄出不少家产。”
说罢,他前往公堂去宣判。
当听见儿子被判斩首,何鸿天差点儿晕倒。
用过午膳,他们前往李宅。
李宅的隔壁是叶宅,他们看见几个婆子聚在门口嗑瓜子闲谈,好像在谈李宅的灭门惨案。
慕容辞让骏马缓行,竖起耳朵凝听。
“你还真别说,案发那夜我真的听见、看见了。”一个胖大婶神秘道。
“哦?你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一个瘦大婶好奇地问。
“我不敢说。”
“快说快说,你不能提了个头就打住了呀。”其他人纷纷催促。
“我担心李家的冤魂半夜来找我。”那个胖大婶神鬼兮兮道。
“怎么会?你又没害过李家的人,你别胡思乱想。”瘦大婶说道。
“那夜,我实在憋得不行,就爬起来去茅房。我在茅房里蹲着,听见一声凄厉的尖叫。”胖大婶用手掩嘴,看看四周低声道。
“当真?是不是从李家发出来的叫声?”
“就是从李家发出来的叫声。当时我迷迷糊糊的没觉得什么,可后来回想起来,那个毛骨悚然哟。那必定是李家的人被杀之时发出的尖叫。”
“你还听见看见什么?”其他人感兴趣地追问。
“我从茅房出来,才走了几步,看见一道黑影从李家的屋顶飞出来。”胖大婶擅长营造气氛,说得绘声绘色,“那黑影飞得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你不会看错了吧,可能是一只大鸟。”瘦大婶道。
“吓,我怎么会看错?那黑影是一个人,轻功很厉害,咻地一下就飞过去了。”
“这么说,李家被灭门是被仇人杀害?”
“我觉得是仇杀,若不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用得着杀人全家吗?”胖大婶得意地扬起下巴。
“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瘦大婶看向慕容辞和沈知言,戒备地问。
慕容辞和气轻柔地微笑,“这位大婶,方才你说的事是真的吗?”
胖大婶泼辣地反问:“是不是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知言也客气道:“诸位不要慌,我们是大理寺的人,负责侦办李家灭门惨案。诸位若知道什么,还请告知我们。”
几位大神面面相觑,见他们是官府里的人,更加戒备警惕,纷纷想走。
慕容辞连忙拦住她们,道:“李家满门被杀,一点血脉都没留下,太凄凉了。诸位与李家是左邻右舍,抬头不见低头见,多少也有点情谊。倘若诸位把知道的告知我们,也算为李家伸冤,让李家的冤魂得以安息不是吗?”
沈知言接着道:“你们知道一些内情,却不愿说出来,李家不能伸冤雪恨,说不准那些冤魂会夜夜缠着你们,让你们不得安生,是不是?”
一番话把她们吓得面色大变,忽然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瘦大婶等人纷纷劝胖大婶说出来,胖大婶终于道:“是真的,我绝没有瞎编乱造骗人。”
慕容辞心里一喜,问道:“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辰起夜的吗?”
胖大婶回道:“大约四更刚过,对,是四更。”
“那道黑影当真是一个人?”
“是一个人,我没看错。”
“你看见他的容貌了吗?”
“那如何看得见?距离那么远,当时又黑,根本看不见那人的容貌。”
“你看见那人手里拿着长剑吗?”沈知言接着问道。
“我想想……”胖大婶想了想,肯定地道,“那人手里的确有一把长剑。”
“大婶,谢谢你。”慕容辞眸光流转,又问道,“你们对李家的事了解吗?李家有没有跟别家结怨结仇?”
“不就是城东的那个何家吗?何家大公子带了不少人来李家挑衅,扬言要砸了李家所有东西,还要把李府拆了。”瘦大婶心直口快地说道,胖大婶拉拉她要她别说,她也不听,继续说道,“不过李家到底是当官的,何家有再多的金山银山又能如何?衙门的人一来还不是灰溜溜地走了?”
“除了何家,李家还有其他仇家吗?”
“好像没有了。李家虽然是当官的,还是礼部员外郎,不过李家的人都蛮好的,知书达理家教好,待人客客气气的。”瘦大婶道。
“那李家有没有来往较多的亲朋友人?李夫人朱氏的娘家朱家跟李家来往多吗?”
“朱家呀,来往不多,逢年过节的时候走动走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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