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牢房多待几日,哪日想通了招供,再放你出来。”沈知言把他拽起来,拖往牢房。
王公子一路叫嚷着、哀求着,然而最终还是被扔进牢房。
慕容辞出了牢房,见沈知言也出来了,便道:“你怎么看?”
他皱眉道:“他应该没有说谎。”
她表示赞同,无奈道:“线索都断了,此案陷入僵局。”
正当他们愁眉不展的时候,他忽然想起,“对了,我们还没去礼部吧。”
她猛地一拍手,懊恼道:“对呀,本宫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惭愧道:“我也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于是,他们立即前往礼部。
礼部是李春秋任职的地方,礼部官员跟他日日相处,对他的了解应该也不少。
见太子殿下驾临,礼部尚书何光鞍前马后地招待,毕恭毕敬。
沈知言道:“何大人,此次殿下与下官来此,是想问问李春秋此人。”
“李大人啊……没想到李大人一家死得这么惨,谁也想不到啊……”何光伤心地叹气,“殿下想问什么尽管问。”
“何大人觉得李春秋此人如何?任职期间还算尽职尽责吗?”沈知言客气地问。
“李大人在礼部任职五年,尽职尽责,兢兢业业,从未出过疏漏。他颇有才学,谦虚有礼,严于律己,虽然性情有点孤僻古怪,不过与一众同僚也算相处融洽。”何光缓缓道来。
“在这五年里,李春秋有没有跟礼部哪位同僚有过争执,或是有嫌隙?”慕容辞转过头,清冷的目光扫过去,那些官员不约而同地摆正身子低头做事。
“这个……有是有,不过只是几句口角而已,不算什么。”
“是谁?因为什么事发生口角?”
“跟郎中吕大人有过口角。”何光低缓道,“大约是一个月前,吕大人调来礼部不久,李大人发现他整理的卷宗有一处明显的纰漏,当着众人的面大声提出来,言辞……较为激烈。吕大人大失颜面,被李大人尖刻的话气着了,生气地反驳。李大人见他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动了怒火,责骂他没有认错的态度,没有资格当郎中……吵着吵着,二人吵得越来越厉害,其他同僚怎么劝都没用,他们还险些打起来。”
慕容辞问:“后来还是被劝开了?那李大人和吕大人就此生了嫌隙?这抬头不见低头见,岂不是很尴尬?”
他点点头,“二人就此生了嫌隙,此后撞见了也当没看见,或是冷哼一声。”
沈知言问道:“吕大人此人如何?是否睚眦必报之人?”
何光道:“虽然二人生了嫌隙,但吕大人没那么小心眼。吕大人性情豪放,的确粗心大意一点,不过是个好人,可为朋友两肋插刀。”
除了吕大人,李春秋再没有和哪个同僚有过嫌隙。
稍后,他们在单独的房间约见了吕大人。
吕大人有点局促不安,猜到他们找他的目的,“殿下是不是想问下官与李大人之间的事?”
“你和李大人因为一件小事生了嫌隙,你就此记恨他,是不是?”沈知言忽然喝问。
“沈大人,你不必吓我。”吕大人不自在地说着,但眉目间颇为磊落豪爽,“没错,我的确不喜欢李春秋,甚至有点讨厌他,但不至于记恨。那次的确是我疏漏犯了错,但他不应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那么大声地责骂我,是不是?我官职比他高,总要给我点面子,是不是?我这人最紧张的就是这张脸,他让我丢了颜面,我肯定讨厌他。”
“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恨,足以侵蚀一个人的天性,日积月累,最终酿成大祸。虽然你和李春秋生了嫌隙,只是小事,但足以构成你杀人、犯案的缘由。”慕容辞冷冽地分析,“吕大人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会牵连你的家人、族人。”
“殿下,下官真的没有因为这点儿小事就去杀李大人全家,下官真的冤枉呐。”吕大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惊惶失措地辩解。
“若你如实交代,本宫可以放过你的家人、族人,否则……”她故意拖长了强调。
“殿下,下官知道的都说了。”他沉重地跪下,一脸的欲哭无泪,“下官冤枉呐殿下,您和沈大人可要查清楚。”
慕容辞和沈知言对视半瞬,从吕大人的细微表情来看,应该没有说谎。
那么,凶手另有其人。
离去前,沈知言叮嘱他这几日必须留在帝京,也许过两日还会再传他问话。
见他们走了,吕大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马车里,沈知言摸着下巴道:“殿下,你觉得吕大人是那种深藏不露之人吗?”
慕容辞摇头,“他应该不是那种人。再者,他和李大人之间的‘仇恨’只是小事,不至于会杀人全家。”
他点点头,“我也这么觉着,吕大人看着不像是那种睚眦必报之人。”
可惜的是,走礼部一趟,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此时正是黄昏用膳之时,他莞尔笑道:“殿下回宫吧,明日咱们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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