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诗张张嘴,终究没有追上去。
沈知言没有跟上去,既然殿下有办法查那枚玉牌的来历,他就省心了。
慕容辞和琴若赶到天下第一庄,让容湛看看那枚玉牌。
容湛仔细地看了半晌,嗓音微沉,“这枚玉牌虽然形制简单,不过大有来历。”
“什么来历?”慕容辞迫切地追问。
“天下第一庄刺探、收集天下消息时,我曾见过跟这枚玉牌极为相似的玉牌,但一时想不起来。”
“有记录在案吗?”
“有,庄主稍等,我去查查卷宗。”
容湛快步进了收藏卷宗的暗室,她们在内堂等候。
琴若喜上眉梢,“倘若找到这枚玉牌的来历,两桩灭门惨案就能侦破了。”
慕容辞也是面有喜色,“希望如此。”
不过,知道了凶手的来历,要捉拿归案,那是另一回事。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容湛终于回来,手里拿着一本书册,欣喜道:“庄主看看是不是一样。”
她接过书册,对比书册上的图样与玉牌,“的确一模一样。这是百花楼独有的玉牌?百花楼是杀手组织?”
他解释道:“这枚玉牌是百花楼独有的身份凭证,而且是身份地位比较高的人才拥有这种玉牌。早两年我吩咐下属查过百花楼,不过百花楼行踪飘忽,很难追查,我也是追查了大半年才查到一点。”
“具体说说。”
“大约五年前,百花楼的人忽然在京城出没,不过行事非常诡异飘忽,百花楼具体做些什么,有什么宗旨教义,不得而知。百花楼的人大多武功高强,非常严密,根本无从打探内部的事,即使你把百花楼的人抓了严刑拷打,也无法从他们嘴里得到只言片语,他们宁愿服毒自尽也不会说半个字。百花楼应该设有多种品级,品级不同,身份自然不同,品级越高,地位越高。还有,百花楼的人大多数是女子,因此她们的身份凭证是这种黄玉雕成的玉牌。”
“百花楼的首领是什么人?这几年在京城做过什么大事吗?”
“百花楼的内部情况根本无从得知,查探不到,其首领更是查不到。我只知道这些,不过百花楼隐藏的实力不容小觑,或许不比天下第一庄差。这两年我一直派人密切注意百花楼的动向,不过好像没什么动静。”容湛缓缓摇着素扇,一派闲情悠然。
“百花楼还真是神秘。”慕容辞若有所思地蹙眉。
“在别人眼里,咱们天下第一庄还不是一样神秘?”琴若笑道。
“琴若这话说得好。天下第一庄打开大门面对普罗大众,不过很少人知道天下第一庄的秘密。”他挤眉一笑。
“百花楼玉牌在简宅出现,这么说,百花楼的人是李家、简家灭门惨案的凶手。”慕容辞的冷眸冰寒地凝起。
“百花楼为什么杀光李家、简家全家呢?会不会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琴若猜测道。
“极有可能。”容湛断然道,“李家、简家应该不会招惹到百花楼。”
回到大理寺,慕容辞把百花楼一事告诉沈知言,他们的推测很一致:
要么百花楼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要么百花楼酝酿着惊天的阴谋。
沈知言沉思半晌,问道:“殿下,要查查百花楼吗?”
她的眉心凝出几道浅浅的细痕,“本宫问过,百花楼的巢穴非常隐秘,无人知晓在哪里,不容易找到。”
他的眼眸飞落一丝失望,“换言之,即使我们知道百花楼的人是凶手,也奈何不了他们,无法将他们缉捕归案。”
琴若忧愁地问:“那如何是好?什么都做不了吗?”
慕容辞颔首,似有一种无力感攫住她的心,“若上天垂怜,或许有机会找到百花楼的巢穴。”
接着他们说起黄姑娘。她已经熟悉大理寺的环境,服了药,人也渐渐开朗起来,不仅跟那个干杂事的大娘谈得来,还不抗拒衙役的接近,面上有了一点笑容。
“殿下无需担心,黄姑娘在大理寺蛮好的。她知道大伙儿对她没有恶意,不怕他们的接近,有时还跟他们说笑两句呢。”沈知言笑道。
“她知道黄老爹过世了,肯定难过死了吧。”琴若的面上充满了怜悯。
“嗯,那两日她伤心欲绝,不过后来她自己想开了,就好了。”
“黄姑娘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在京城又没有亲朋。倘若不让她留在大理寺,只怕她一人在外面也很难活下去,还会受到欺负。”慕容辞忧心道,“不如你们大理寺请她当仆人,正好给那位烧饭的大娘打下手。”
“我正有此意,只是还没问过黄姑娘的意愿。”沈知言笑道。
“那过几日本宫问问她。”
“好。”
说罢,他们一起去后苑看望黄姑娘。
黄姑娘的厨艺相当的不错,做了几样家乡菜给他们尝尝,还郑重地向他们致谢。
他们正吃着,慕容诗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琳琅跟在后面。
慕容辞的好心情一去不复返,她怎么又来了?
慕容诗一屁股坐下来,喜滋滋道:“我正好饿了,我也要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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