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
“还有什么地方觉得古怪?”
“兰碧色的衣裳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裁制的,市面上那些料子不多见,而且那些衣裳的款式不像是一个已婚妇人穿的。”
“邓飞是富商,家里金山银山,再贵重的东西也买得起。他给兰碧色买上好的绫罗绸缎裁制衣裳,并不奇怪。至于款式,虽然兰碧色已经嫁人,不过年方十八,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即使穿得跟豆蔻少女一样也属人之常情。”沈知言并非有意抬杠,而是试图做出合理的解释、推断。
“你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慕容辞没法反驳。
还有一点她没有说出来,从那些衣裳的布料、颜色和式样来看,兰碧色品味不俗,并不追求奢华、华贵,再看那些头饰,无论是金的还是玉的,都艳丽得很,俗不可耐。
这是极大的反差。
不过,或许兰碧色就是喜欢穿得清雅、头上戴得华贵。
沈知言将邓家仆人的供词和所见结合起来梳理了一遍,道:“据邓家仆人所说,邓飞的供词可信。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今日早上兰碧色吃过早饭后出去,出去做什么,去哪里,仆人都不知道,这成为一个谜。”
慕容辞揣测道:“会不会是凶手把兰碧色诱出去?”
他点点头,“极有可能。不过这件事邓宅上下都不知情,颇为蹊跷。”
她捏捏鼻梁,觉得这几桩涉及扬州瘦马的女头女尸案越来越离奇了,“时辰不早了,本宫先回东宫。明日我们去走访邓家的左邻右舍。”
……
次日,慕容辞和沈知言走访了邓家的街坊邻居,不过结果很糟心:一无所获。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回到大理寺,他们又将案情从头至尾梳理了一遍,忽然他们不约而同地叫道:“糟了!”
琴若一脸懵圈,“什么糟了?又有命案?”
“兰梦色有危险!”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道,尔后相视一笑。
琴若骇然道:“大理寺是衙门,这么多衙役和护卫,那凶手敢夜闯大理寺行凶杀人吗?”
“从已经发生的命案来看,那凶手武艺高强,出手狠辣,不达目的不罢休。为了保住秘密,她必定不会放过兰梦色。”慕容辞的眸色沉寒了几分。
“稍后我重新安排布防。”他面色沉重。
“不必。我们就等凶手来刺杀。”她清冷而神秘地挑眉。
琴若不解,殿下想做什么?
这夜,苍穹堆积着厚厚的云层,星月暗淡,寒风呼啸,吹得檐下的灯笼打横飞起,昏黄的光影散乱地摇曳。
子时已经过了,大理寺只留着几盏灯笼,一片死寂。
几个宿卫小分队照常巡视,在主要的地方走来走去。
忽然,如死一般的寂静里响起轻微的动静,两个宿卫听见了,立即转向发出动静的方位,大声喝道:“什么人?”
一片死寂。
唯有寒风卷着落叶刮过。
“哪有什么声音?你听错了吧。”有人不屑道。
“我也听见了,不过应该是大鸟飞过去。咱们这是衙门,哪有人敢来?”
于是,宿卫走过去了。
下一瞬,屋顶出现一道黑影,疾速窜向后院,疾如鬼影。
后院没有灯火,好似空无一人。
大理寺夜里有官员值守,夜里住在后院,除此之外便是住在这儿的黄姑娘和兰梦色。
那道黑影如鬼魅似的翻飞,轻功不俗,很快潜到兰梦色的房间。黑影望望四周,从窗台进去。
房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过这黑影好像可以透过一幢幢黑暗看见四周的环境,顺利找到床榻。
帷帐笼罩了床榻,黑影好似看见床上躺着一人,立即举剑刺进去。
这一刺直指床上那人的脖子,裹挟着强劲的内力,带起狂烈的风,震得帷帐剧烈地晃动起来。
这只是瞬息之间的事,剑尖刺破帷帐,如阴毒的小蛇精准地咬向床上那人的脖子,速度快得惊人。
眼见着床上那人的头颅即将被削,千钧一发之际,床上那沉睡的人忽的往里侧一滚,下一瞬敏捷如豹地跃起,同时凌厉地扬手,三枚暗器追风逐月地射向近距离的那道黑影。
事发突然,加上距离如此之近,那黑影避无可避,下场堪忧。
若无神速的应变力和不俗的轻功,根本没有办法避开这致命的一击。
那黑影没料到有此惊变,吃惊的同时反应迅速,以一种诡异的身法和速度避开这取命的暗器。
床上的人不是刺杀的目标!
而这时,床上那人飞速跃出,手里多了一把银光闪烁的长剑,直刺对方的眉心。
这一刺,凝聚了琴若的全部内力,狂猛的剑气卷起烈风,帷帐剧烈地震荡起来。
飓风般的剑气涌荡不绝,那蒙着脸的黑衣人疾速后退,持剑迎战。
不多时,二人已经交手十几招。
琴若拼了全力,眉目萦绕着凌冽的杀气,几次几乎刺中对方的要害,但都让对方避过。
黑衣人知道今夜中计了,奋力击退琴若,伺机离去。
二人打到外面,清越的铮铮声刺耳得很,刺破了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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