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妃色和夫君远走他乡,躲过一劫。那凶手究竟是谁?”沈知言道。
“其实兰妃色并没有躲过一劫,她死了。”慕容辞冷冷道。
“啊?凶手去追杀他们了?”他震惊。
“偷梁换柱,偷龙转凤。”慕容彧忽然道,犹如点睛之笔。
“对!其实兰碧色那具女尸不是兰碧色,而是兰妃色。凶手就是兰碧色。”慕容辞言简意赅道。
“太子,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朕听得稀里糊涂的。”慕容承脑仁疼,几个瘦马的名字差不多,如何记得住?
“陛下,简而言之,凶手杀了一个姐妹,削了头颅,尔后布了一个局让官府认定这女头女尸是凶手,这样官府就不会怀疑、查到凶手身上,以此瞒天过海。”慕容彧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慕容承皱眉道,“那如何断定这无头女尸不是凶手?”
沈知言的震惊无与伦比,那女尸不是兰碧色,而是兰妃色?殿下如何知道的?
他不解地问:“殿下说那具女尸不是兰碧色,可是她的夫君邓飞来认尸了呀,那些仆人也可以作证。”
慕容辞道:“凶手很聪明,布了一个完美的局,本宫也上了当。凶手先抓了兰妃色,再把她的夫君江主簿软禁起来,然后派人乔装成京兆府的衙役来大理寺报知江主簿辞了京兆府的职,带着妻子远走他乡避祸。如此一来,就为兰妃色不在京城、不会现身制造了一个完美的去处。尔后,凶手杀了兰妃色,把自己的衣裳穿在兰妃色身上,还把自己的丝帕放在她身上,以此让官府查出这具女尸就是凶手兰碧色。”
沈知言接着道:“兰梦色跟兰碧色是姐妹,很容易认出那丝帕属于兰碧色。后来兰碧色的夫君邓飞来大理寺认尸,从衣裳认定那女尸就是她的夫人。”
她点点头,“为了让我们相信那女尸就是兰碧色,凶手花了不少功夫。找了一户宅院,花银子请邓飞和那些仆人演戏,只为证明那女尸就是兰碧色无疑。”
慕容彧嘲弄地问:“这当中,殿下发现了疑点?”
“不少疑点。其一,虽然邓飞在大理寺认尸的时候演得很好,悲痛欲绝,但身为一个男子,嚎啕大哭,用力过猛,给人演戏之感。其二,兰碧色的妆台那些胭脂水粉、金玉首饰摆放得非常整齐,倒像是摆出来给人看的。其三,兰碧色的衣裳大多清雅,金玉首饰却富贵艳俗,品味相差过大,这是一个小疏漏。其四,邓家的仆人一问三不知,明显的都在演戏,对当家主母没有任何感情。其五,兰碧色先被一个京官买了,后被邓飞买了,凶手编造出这样的命运看似没有漏洞,其实漏洞百出。京官大多死要面子,岂会轻易地把买来的小妾转手买给旁人?岂会轻易罢手?”
“但这也只是疑点,是殿下的推测,并不能当做确凿的证据。”慕容彧冷淡道。
“既然你怀疑凶手是兰碧色,那可有她的下落?”慕容承轻缓地问。
“父皇,儿臣知道凶手的下落。”慕容辞笃定道。
第1卷:正文 第216章:真假公主
慕容裳依然跪在慕容承的脚边,乖巧温顺如猫咪,不发一言。
慕容辞明眸轻眨,扬声道:“兰若萱、兰若薇在得月楼卖唱,声名鹊起,歌艺大受欢迎,短短几日她们的美名就传遍全城。凶手兰碧色意外得知兰若萱、兰若薇在得月楼卖唱,担心她们有朝一日知道她如今的身份,把她曾为扬州瘦马的不光彩事宣扬出去,于是起了杀心。”
沈知言疑惑道:“兰若萱、兰若薇是在宫里遇害的,她们进宫成为教坊司的乐工,跟凶手有关系吗?”
“不无关系。”她的眸光流转到慕容裳毫无光泽、冷寂如荒野的小脸,“你忘了吗?兰若萱、兰若薇在得月楼卖唱的时候遇到一位大方的公子,那公子打赏了不少银子,说不定这位神秘的公子就是凶手兰碧色派人乔装打扮的,告诉她们宫里的教坊司在招乐工,诱使她们进宫,尔后兰碧色就可以让她们无声无息地死在宫里。”
“其实凶手奇差一招,还不如在宫外下手。”他知道,以往殿下不会理会宫人的命案,如今不一样了,任何一个宫人的死都要查清楚。
“凶手兰碧色只是柔弱的女子,如何削了死者的头颅?”慕容彧冷沉地问。
“凶手有一个武艺高强、轻功甚好的侍婢,凶手要杀什么人,如何杀,杀了之后如何布局,凶手都会细细地教给侍婢,叮嘱侍婢千万不要在凶案现场留下蛛丝马迹。”慕容辞接着道,“原本曹嬷嬷可以避过这一劫的,不过她知道凶手兰碧色当年被哪户人家买了,她还说要去找兰碧色帮忙。兰碧色一直暗中关注她们的动静,得知曹嬷嬷的意图,就残忍地杀死她,抛尸郊外,还把她的衣裳扒了,防止官府查出她的身份。”
“兰妃色也被害死,殿下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具兰碧色的女尸是兰妃色吗?”他的黑眸熠熠流光,饱含赞许,“疑点和推测并不能当作证据。”
“两日前,本宫的人在街上看见江主簿。”慕容辞觉得江主簿夫妇俩有点可疑,便吩咐容湛在京城内外寻人,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江主簿向本宫供称,他和兰妃色被一个蒙面人抓了,分开关押。他全身被绑,动弹不得,也不知道夫人怎么样了。他不知道过了几日,趁看守的人不注意拼命跑出来,去京兆府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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