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见她满目阴郁,不敢出声,默默地为殿下擦身。
想起无辜被毁的清白,慕容辞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是。”如意虽然担心殿下,但还是什么都没问,退出浴殿。
那时,殿下扮作刺客出去,可是她在御王府外等到半夜才看见殿下出来,这当中两个时辰殿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御王是否发现了什么?
慕容辞发狠地搓着手臂、身上,恨不得把身上沾染的他的气息统统消灭掉。
一想起那屈辱不堪的一幕,她就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慕容彧,你的项上人头,本宫要定了!
……
次日午时,慕容辞才懒洋洋地起身。
全身到处都痛,手臂好像被折断了,双腿酸软,一迈开步子下面就刺痛。
她看着案上摆着的各色佳肴美食,一点胃口都没有。
“王爷,您不能进去!王爷,殿下还未起身……王爷……”
外面传来内侍的阻拦声。
她示意如意,如意知道殿下不想看见摄政王,于是到殿前阻拦。
慕容彧龙行虎步,一袭滚金绣祥云玄袍衬得他更加轩昂挺拔,玄色广袂随着步履的行进而摆动。
“王爷请留步。”如意站在门槛外,伸臂拦住,“殿下身子不适,不见任何人。”
“你拦得住本王吗?”他漫不经心地斜去一眼。
她心神一凛,被他寒厉的目光一盯,好似被一支银针刺了一下。
殿内的慕容辞扬声道:“让摄政王进来吧。”
慕容彧跨步进殿,径直坐在她的对面,似笑非笑的目光锁住太子。
“昨夜王爷在寿宴遇刺,本宫吓坏了。”她胆小恐慌地说道,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
“让太子殿下受惊,是本王的不是。”话虽如此,语气里可没有半分歉意。
“为什么有女刺客行刺王爷呢?”
“应该是一些惦记着本王人头的逆贼。”
“听闻昨夜生擒了一个女刺客……”慕容辞故意打住,胆怯不已。
“本王已经吩咐属下对那女刺客严刑逼供,相信很快就能擒住幕后主谋。”慕容彧的黑眸掠起一抹锋锐的寒光,“本王抓住那幕后主谋,定要让他尝尝十八般酷刑的滋味。”
“本宫也希望王爷尽快擒住主谋。”
“最想杀本王的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迎上他嗜血凶残的目光,她心神一震,眸色冷了几分。
行事之前,她猜到,他应该会猜到几分。没想到他真的猜到了。
这个该死的御王太精明了。
慕容彧忽而邪魅地勾唇,“本王的意思,太子殿下会明白的。其实本王有过怀疑,昨夜那场行刺是近在眼前的人部署的。”
慕容辞心神骇动,干巴巴地笑,“王爷真会开玩笑。”
他的黑眸眯了眯,“不过,本王相信,太子殿下没有那个胆量。”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王爷说的是。”
慕容彧离去之后,她吩咐如意:“昨夜本宫带回来的那身玄袍,烧了。”
如意看见殿下的脸庞浮动着冰寒的戾气,无奈道:“是。”
殿下在东宫韬光养晦五年,没想到首次出击就功败垂成,还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不恼怒呢?
现如今,陛下昏聩,不理朝政,摄政王总揽朝政,嚣张跋扈,朝中官员大多是见风使舵之辈,除了阿谀奉承还是阿谀奉承。无论是朝野还是民间,没有人胆敢对摄政王说一个“不”字。就连殿下这个东宫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都不能对摄政王说一个“不”字,殿下又怎能不憋屈、不悲愤?
这日,慕容辞懒懒地靠在贵妃榻上,半个字也不说,直至黄昏时分。
琴若匆匆奔进来,神色略有慌张,“殿下,出事了。”
慕容辞唬得弹起身子,“什么事?”
“柳叶巷和桃花巷两个地方都被一锅端了。”琴若沉重道。
“什么?”慕容辞霍然站起,眸里寒光闪烁,“是慕容彧做的?”
琴若郑重地点头。
慕容辞重重地拂袖,“如意,伺候本宫更衣。”
琴若劝道:“殿下,这风口浪尖的,您不能出去。”
如意给她打眼色,意思是说:殿下决定了的事,谁能阻止或改变?
不多时,慕容辞打扮成女子模样,戴上人皮面具,往书房走去。书房有一条隐秘的密道直通宫外,每次她出宫都是从密道出去。
桃花巷那户民宅很普通,从外面看绝不会发现里面隐藏着什么,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三号招供的。
宅内凌乱不堪,一地狼藉,很明显发生过激烈的打斗,不过尸首都清理了,只剩下发黑的血迹。
这个地方是她经营五年的成果,和柳叶巷那户民宅一样,用于训练女杀手。
没想到,她一次失败的谋划,让大部分人陪葬了。
顿时,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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