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百里惠妃看向绿竹。
“娘娘,是半夏。”绿竹回道。
“去把半夏唤来。”百里惠妃道。
不多时,半夏来了,跪在地上回话。
宇文战天冷厉道:“若你所言有虚,本宫打断你的腿。”
她吓得浑身哆嗦,眼里满是惧色,“奴婢必定如实回答。”
慕容辞清冷地问:“那日百里夫人、二小姐在偏殿歇息,都做了什么?”
半夏慌惧地颤着,双臂撑在地上,剧烈地颤抖,“没什么……百里夫人、二小姐在偏殿饮茶闲谈……没多久,奴婢突感不适,前去茅房……回来后,百里夫人和二小姐就不在偏殿了……”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那日在偏殿发生了什么事?”宇文战天冷沉地问。
“奴婢真的不知……殿下饶命……”她惊恐地求饶,结结巴巴地说着,“对了,奴婢跑去茅房的时候……撞到小六子,他可以为奴婢作证……若殿下不信,可以问问他……”
“本宫自会查清楚。”他森冷道。
“你回来时,偏殿空无一人吗?”慕容辞问。
半夏点头如捣蒜,身子颤得厉害。
她朝他点头,尔后他让半夏出去了。接着传召了小六子,的确,半夏跑去茅房的时候撞到他,两人还说了两句话。
百里惠妃深深地蹙眉,“如此说来,无人知晓母亲和二妹何时离去的。”
慕容辞莞尔,“传召那日在殿门外守着的侍卫。”
不过,奇怪的是,那两个侍卫一口咬定百里夫人和二小姐没有从正门出去。
宇文战天百思不得其解,“百里夫人和二小姐是如何离开合欢殿的?”
绿竹猜测道:“难道夫人和二小姐会飞?”
百里惠妃看她一眼,“这怎么可能?”
慕容辞眸光流转,问道:“合欢殿可有小门、角门?”
“有。在西侧有一小门。”
“她们应该是从小门出去的,至于是自己出去的,还是被人带出去的,不得而知。”
她看向宇文战天,“太子殿下,去小门看看。”
百里惠妃吩咐一个内侍带他们前去,此时风雪渐小,鹅毛大雪在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雪光映白了天地,纯洁干净如琉璃。
宇文战天打着纸伞搀扶着她,她推开他,轻声道:“殿下,我自己走吧,这于理不合。”
他没有坚持,时刻注意她的情况。
来到那处小门,白雪覆盖了一切,只有檐下一点地方没有积雪。
从小门出去是一条小道,要走一段才能到宽敞的宫道。
慕容辞看了一圈,不发一言。
宇文战天见她不说话,心里没底,不由得问道:“你怎么看?”
这能瞧出什么?他什么都没瞧出来。
“时隔多日,即使这里留下蛛丝马迹,也早被大风刮跑了。”她琢磨了半晌才道。
“那就是一无所获了?”
“也不能这么说。”刺眼的雪光与慕容辞脸上的银色面具相互辉映,光芒闪闪,“倘若百里夫人、二小姐是被人害死的,那么凶手如何把她们二人带出合欢殿?离开合欢殿的时候她们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倘若是昏迷的,凶手一人如何带走二人?”
“若是清醒的呢?”宇文战天做出另一个假设,心里惊叹于她心思的缜密与推演的本事。
“若她们是清醒的,那么凶手跟她们是相识的,是熟人犯案。还有一个问题,她们为什么会乖乖地跟着凶手走?”
“这的确是个无法解释的谜。”
“我倾向于她们不是清醒的,不过凶手如何带走她们二人呢?”她摸着下巴寻思道,“莫非凶手天生神力?或者凶手身怀武功?”
“本宫还想到一个问题,凶手带着昏迷的百里夫人、二小姐从合欢殿到西北角的案发之地,如何避过众多宫人和侍卫?不可能没人看见。”宇文战天又提出一个关键性的疑问。
“凶手胆敢在宫里犯案,必定做了周密的部署与查探。凶手必定知道避过宫人、侍卫的最佳路线,才能得逞。”慕容辞道。
他颔首,“现在要去案发之地看看吗?”
她正有此意,于是前往发现尸首的案发之地。
从合欢殿到案发之地,他们以正常的步履来行走,不走宫道,专走小道,用了近两盏茶的功夫。
倘若凶手带着两个昏迷的人,速度应该差不太多,因为能带着两个成年人行走,其身手不能以常人来论。
案发之地是皇宫西北角,靠近宫墙的一片荒芜之地。天寒时节,两株古树光秃秃的,遒劲的枝桠向天伸展,凝结着莹莹的雪球,地上的荒草凋零了,厚厚的积雪覆盖了一切。
此处人迹罕至,连侍卫都很少来这边巡视,倒是一个犯案的绝佳之地。
之前刑部侍郎查案的时候来这里看过,在伏尸之地做了标记。即使有积雪,也看得出当时伏尸大概是什么样。
慕容辞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时而望天,时而望向宫墙外,又是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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