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着人皮面具,和你一模一样,声音也和你差不多,几乎是以假乱真。虽然我数次和她说话,但直至半夜我才察觉异样。阿辞,我失察了,是我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慕容彧的声音里充满了浓浓的歉意,她微微一笑,“还算不慢。”
这时,外面传来纷乱的杂沓声,应该有不少人。
他们一惊,慕容辞面色微变,用力地推他,“你快走!”
慕容彧眷恋地握着她的柔荑,依依不舍……最终,他再次抱住她,重重地、短促地吻她的唇,尔后才从窗户离去。
“殿下。”是那两个侍卫的声音。
“她呢?”宇文战天森冷地问。
“在里面,跟玉清公主在一起。”
宇文战天看着那扇房门,灰蓝色的瞳眸微微收缩,森寒之气倾泻而出。
深深地呼吸之后,他抬起手敲门。
房里传出微弱的声音:“谁呀?”
他扬声道:“是本宫。”
房里越若眉的声音仿佛克制着一丝丝的欣喜,“进来吧。”
宇文战天推门而入,锐利如鹰的目光立即在房里扫了一圈,看见阿辞站在西边窗前,剑眉轻皱。
越若眉半躺在床上,病容憔悴,那双眸子却清亮如水,仿佛能照出每个人的灵魂。她默默地凝视他,希望他看自己一眼,关心一下自己,四肢好像忽然之间充满了活力。
慕容辞从容不迫地把窗扇关严实了,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你做什么?”他冷沉地问。
“公主觉得风大,冷飕飕的,我就把窗扇关上。”她不紧不慢地说道,其实他推开门的瞬间,她刚刚落地。
好险!
她来到床前,忧心道:“公主此次的风寒症来势汹汹,服了几日汤药都不见好,许是驿馆的仆人伺候得不尽心,殿下可否传令下去,让那些仆人尽心伺候?”
宇文战天点点头,目光始终落在她那张表情灵动的脸上,好像要找到她说谎的蛛丝马迹。
“公主你好好歇着,改日我再来看你。”慕容辞笑道,“要记得按时服药,不要胡思乱想。”
“公子有心了。”越若眉清婉一笑,“宇文太子,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是若眉的不是。”
“公主受寒生病又不是你能控制的,公主无需心怀愧疚。”慕容辞一笑,“殿下说是不是?”
“嗯。”他心里郁郁,“公主好好养病,待病愈了,本宫派人送你回南越国。”
“谢宇文太子。”越若眉心里的欢喜渐渐消失。
“还不走?”宇文战天板着脸拉着慕容辞出去,语气不善。
越若眉目送他们离去,心裂成碎片,洒落在卑微的尘埃里。
慕容辞抽出手,气恼道:“疼疼疼……你放开……”
他松了手,俊眸里蓄满了冰蓝的寒色,吩咐侍从:“传本宫令,封锁驿馆,把驿馆所有人都带到这里!”
她心神一凛,慕容彧是否已经安然离开驿馆?怎么办?
侍从分散去抓人,宇文战天转首盯着她,目光凌厉如刀,“你似乎在害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她蓦然睁大明眸,好似才猜到他的意图,“你竟然不信我!”
“本宫说过,不准来驿馆!你当本宫的话是耳边风吗?”他的眼里浮动着骇人的戾气。
“既然你不信我,我没什么好说的。”她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浪费唇舌,冰冷地转过身。
却心急如焚,慕容彧一定不会被抓到的!一定不会!
不多时,侍从陆续回来,驿馆所有仆人都被押过来,站成三排,低着头。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太子殿下杀人般的面色,都猜到必定不是好事。
宇文战天喝道:“都抬起头!”
慕容辞焦虑地看过去,迅速地扫一眼,慕容彧好像不在这些仆人里。
“就这些吗?有没有遗漏的?”他问侍从。
“殿下,驿馆的仆人都在这儿了。”侍从回话。
宇文战天走过去,一排一排地巡查,俊眸如鹰,犀利无比。忽然,他站在一个仆人打扮的高个男子面前,盯着那男子。
她的心猛地揪紧,那男子会不会是慕容彧乔装扮的?或者是不是慕容彧的下属假扮的?
被太子殿下利刃似的目光盯着,宛若遭受凌迟酷刑,那男子惊恐得全身发颤,惊惧地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慕容辞暗暗松了一口气,无论是慕容彧还是他的下属,绝不会这般惊慌失措。
宇文战天也是这么想的,从那仆人面前走过去。
看了一圈,他挥手令这些仆人退下。
尔后,他拽着她出了驿馆,登上马车。
慕容彧早已离开驿馆,在街上的一户民宅里往外看,看见阿辞和宇文战天坐在马车里,大手攥得紧紧的,青筋暴凸,啪啪作响。
回到太子府,宇文战天拽着她下马车,拽着她直入寝房,拽得她手腕疼死了,白皙的肌肤红红的。
“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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