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太尉、庆国公和荣国公闻言,这大寒天的竟然冷汗涔涔。
慕容彧目光寒凉,道:“陛下,念于他们受宫立明胁迫,并非自愿,此次饶他们一回,罚一年俸禄。陛下以为如何?”
“你们还不谢过御王宽宏大量?”慕容承道。
“谢王爷开恩。”杨太尉等三人异口同声道。
“下去!”慕容承沉声道。
杨太尉等三人如获大赦般立马退出去,疾步走了一阵,他们相视一叹,心有余悸。
以御王记仇的脾性,可不会轻易地饶过他们,这两日必定会有所行动,要他们夹着尾巴做人,否则便是宫丞相那样的下场。
杨太尉边走边叹气道:“陛下对御王深信不疑,老糊涂了,咱们大燕国迟早要落入御王的手里。”
庆国公道:“可不是吗?御王不知道对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说都不信御王有二心。”
荣国公道:“御王握有我们三人的把柄,咱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宫丞相被拖出去,三大世家的家主离去,京城防卫司的人自然被鬼影统帅的禁卫军拿下,容后惩处。
清元殿,慕容辞搀扶慕容承回寝殿歇息。他靠躺着大枕,饮了热茶,道:“回来了就好。这一路还顺利吧。”
“顺利。”她自责道,“若非儿臣在西秦国耽搁了几日,宫里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让父皇受累了。”
“这不是你的错。”他神秘地问,“御王真的不在京城,跟着你去西秦国了?”
“嗯。”
“哦。”慕容承点点头,眼梢凝出一丝谜之微笑。
“父皇……父皇……”
慕容澜的叫声充满了担忧、焦虑,急急地闯进来,“父皇,您没事吧。”
她看见慕容辞站在床边,错愕地愣了一下,欣喜地笑起来,“皇兄,你回来了。”
慕容辞颔首一笑。“今日刚回来。”
慕容承招手让慕容澜过来,她坐在床边,精致的小脸依然有惊怕之色,“父皇,之前儿臣来看您,可是宫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殿外有很多侍卫,拦着不让儿臣进来。儿臣担心死了,父皇没事就好。”
“吓着你了吧。”他拍拍她的小手,怜爱地笑,“没事,都过去了。”
“嗯。”她转眸一笑。
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他真心喜欢。虽然她不像慕容裳是个俏皮、活泼的开心果,不过知书达理、端庄大方、温柔体贴,是侍亲至孝的棉袄,偎贴人心,他很欢喜,很知足有这样一个女儿。
慕容辞信得过这个皇妹的品行,笑道:“皇妹,你陪父皇进膳,本宫还有点事。父皇,儿臣先行告退。”
慕容承颔首,“去吧。”
从清元殿出来,天已经黑了,寒风凄紧,凛冽地吹。她看见慕容彧站在左前方跟禁卫军蒙统领说话,于是走过去。
蒙统领拱手离去,慕容彧转过身看她,她问:“眼下什么情形?”
“有我在,你无需操心。”他温柔轻笑。
“那我先回东宫了。”她自然知道,有他主持大局,那些心怀鬼胎的人都被清理了。
“殿下,本王饥寒交迫,再者方才不当心崴了一下,寸步难行,还请殿下扶一把。”他郑重道,眉宇有几分无赖的笑意。
这一本正紧的胡说八道,慕容辞相当地无语。
她没搭理他,径自往前走。
他一瘸一瘸地快步追上,伸臂勾揽着她的肩,认真地扮演一个不良于行的瘸子,“你可不能过河拆桥。”
这多少宫人、侍卫看着呢,她顿时大窘,极力推开他,他却死死地揽着她不放。
温热阳刚而熟悉的男人气息霸道地窜入她的鼻子,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些令人心跳加速的画面,在茅草屋的稻草上抵死缠绵、灵魂交融的一幕幕,不禁心神一荡、身子一软,脑子里全是……
她心烦意乱地挥散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承接着他三分之一的重量,羞恼道:“放开!”
“本王受伤了,还请殿下送送本王。”慕容彧故意大声道。
“我送你……去死。”她恨恨地磨牙。
“你舍得吗?”他在她耳畔暗魅地问,语声低沉缱绻,宛然含情。
慕容辞心尖轻颤,单单听这声音,就猜得到他此时必定是迷离潋滟又无赖的神色,于是她加快步履,不搭理他。
宫人、侍卫见此,纷纷侧目,目瞪口呆者有之,背过身去不敢看者有之,窃窃私语暗暗猜测者有之。
太子殿下和御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如同连体人似的走路,也太辣眼睛了。
她恨不得把他一掌拍飞到天际,忍着怒火切齿道:“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慕容彧再次扬声道:“本王受伤了,不良于行。”
寒风里,这浑厚绵醇的声音由内力传扬开去,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宫人、侍卫们恍然大悟:哦,原来御王受伤了。
好不容易回到东宫,慕容辞未免东宫的人见了伤眼睛,狠心地推开他。
大殿前,琴若和如意飞奔出来,一人分别拉她的一只手,又哭又笑的,“殿下,你可回来了。奴才担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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