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施了一礼,“本宫知道怎么做。有劳王爷照顾皇兄。明日本宫再来看望皇兄。”
琴若听了他的话,把他请到一旁,道:“殿下留在王爷府里不太好吧,会不会引发诸多猜测?”
“本王会封锁消息,你无需担心。”慕容彧的意思不容违逆,去看慕容辞。
“是。”她看得清楚,他对殿下的关心、对殿下病情的焦虑全是发自肺腑,不可能是伪装的。
有御王照顾殿下,她和如意可以放心了。
只是,她必须留在王府。
等了小半个时辰,李太医、乔太医等太医陆续赶到,一一诊察慕容辞。
沈太医凝重地问他们:“诸位大人断症了吗?”
慕容彧和琴若着急地等着,“速速说来。”
李太医欲言又止,显然也是还没断症,“太子殿下似是中毒,又好像不是……”
乔太医道:“太子殿下这病实在蹊跷,从脉象来看,瞧不出有什么病灶。”
沈大人道:“王爷,容下官等人先行商议一下。”
慕容彧摆手让他们商议,于是六个太医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渐渐的演变成争辩,都面红耳赤。
“太子殿下昏迷不醒,面泛青色,莫非是患了绝症?”李太医说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太子殿下应该是寒邪入体。”
“太子殿下应该是中了一种闻所未闻的奇毒。”
“莫非太子殿下是遭到瘟神的入侵,得了某种可怕而神秘的疫症?”
“有哪种疫症的症状像太子殿下这样?”乔太医反问。
六个太医争论不休,争论良久也没得出个结果,慕容彧听得一个头两个大,喝止他们。
沈大人语重心长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救醒太子殿下。”
乔太医道:“沈大人,你的针灸术是太医院最好的,你都救不醒殿下,我们更不行了。”
这倒是一句大实话。
慕容彧愁眉不展,眼里暗潮涌动,“诸位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众太医纷纷垂首,不敢吭声,真的没有办法。
琴若恳求道:“诸位大人,你们一起研究出一个方子,先把殿下救醒才行啊。”
他们面面相觑,尔后道:“下官才疏学浅,下官无能。”
慕容彧的剑眉如光寒九州的宝剑,迸射出凛邪的寒气。
他招来林管家,“去城里各大街张贴告示,寻访名医,只要医治好病患,赏银千两。”
林管家匆匆地去了,先找人写几张告示,再连夜去张贴。
忽然,一个人匆匆奔进来,“王爷,属下忽然想起日前在一本古籍上看见一则记载,跟太子殿下的症状相似,但属下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哪本古籍。”
此人正是马东。
“速速去找!”慕容彧的黑眸划过一丝喜色。
“下属珍藏的古籍不少,大约有数百本,若要找只怕要花费一些时辰。”马东道。
“你,还有你,跟他一起去找。”慕容彧随意地指了两个太医。
那两个被指派的太医不敢有异议,立即跟着马东去了。
乔太医忽然道:“王爷,方才那人这么一说,下官也想起来,曾经在一本医书看到过人昏睡不醒的记载,那本医书应该在太医院,下官这就去太医院找。”
慕容彧点头,乔太医匆匆离去。
剩下的太医,以沈大人为首,在厢房等候,倘若太子殿下的病情有急剧转变,他们便可立即救治。
慕容彧去吩咐林管家几件事,琴若守在床前,双目闪着泪光,双手交握向天祷告:“老天爷,快让殿下好起来吧,求求你了。殿下仁善宽厚,从未做过坏事,不应该遭此厄运。老天爷,你听见我的乞求了吗?”
慕容辞宁静地睡着,全无感知。
她的小脸泛出的青色以缓慢的速度加深,双目的上下眼睑也慢慢泛出青色。
不多时,慕容彧走进来,吩咐道:“你去门口守着,不要让人进来。”
琴若颔首,拭去泪水站在寝房的入口守着。
慕容彧坐在床边,握着她的小手凝视她,目光轻颤,带着丝丝缕缕的悲痛。
阿辞,我不许你睡下去!我不许你吓我!
阿辞,就当我求求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阿辞,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只要你醒来……
他亲亲她冷凉的手背,忽然察觉她的手冰凉得可怕,连忙察看她的体温,还好,她的体温尚算正常。
他朝她的手呵出热气,揉搓她的手,希望她的手能暖和一点。
寒气从脚底升起,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怕过。从戎半生,纵横沙场二十多年,杀敌无数,再艰难、再绝望的绝境都经历过,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放眼天下,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从来没有做不到的,对他而言,失败只有一个可能:他不屑去做。
然而,此时此刻,他深深地感到心慌。
人那么脆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离你远去,用尽全部的力气也握不住。
如今阿辞病危,甚至无法断症,慕容彧才知道他的无能,连心爱的女子都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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