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出来,殿下与御王是真心相爱。”
慕容辞轻笑,他又道:“殿下,臣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她点头,“说吧。”
沈知言道:“殿下登基后,不出数月便会显怀,且女子怀胎十月大多辛苦,政务又繁忙,殿下想过到时如何兼顾吗?”
她眸色一暗,“其实本宫也想过这些问题。”
女子怀孕、生产必定辛苦,精力不济,不可能兼顾到政务,只能让慕容彧摄政。届时,他会一心一意地帮她吗?会不会有异心?时至今日,她知道应该相信他,不想再怀疑他,但时移世易,人心总会变的,她不得不有此顾虑。
眼下慕容彧所做的一切,她很感动,也很放心,可是以后呢?她不敢深想。
“臣言尽于此。御王是否有野心,最了解他的还是殿下。”沈知言恳切道。
“本宫明白。”慕容辞忽而笑起来,“过阵子本宫为你和端柔郡主赐婚吧。”
“这……谢殿下。”他温润地笑。
这时,无忧公主慕容澜来访,他告退离去。
慕容澜笑着挽着她的手,比以往都要亲切,笑得甜美,“皇兄……哦不对,皇姐,以后臣妹想改口叫你皇姐,可以吗?”
慕容辞颔首,“本宫是你姐姐,你好像很开心?”
慕容澜认真道:“那是自然。因为臣妹回皇宫不久,对皇宫的一切不是很熟,之前皇姐还是男儿身,臣妹想跟皇姐说说心里话,又觉得不知如何说出口。现在就好了,皇姐也是女子,臣妹就不担心了,什么话都可以跟皇姐说了。”
慕容辞摸摸她的头,“傻丫头。”
“父皇驾崩了,咱们宫里越来越冷清了,待皇姐把孩子生下来,臣妹就帮皇姐照看孩子好不好?”
“这怎么行?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赐婚嫁人了。”
“皇姐,臣妹还不想嫁人。”慕容澜娇羞地低头。
“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本宫会帮你多多留意,为你选一个文武双全、品貌皆优的驸马。”
“皇姐……”慕容澜更窘迫了,别过身去。
“好啦,本宫不逗你了。”
“对了皇姐,有一件事臣妹憋在心里很久了,臣妹不知该说不该说。”
“说吧。”慕容辞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慕容澜抿着唇,蹙眉思索,究竟要不要说呢?
慕容辞诧异地问:“怎么又不说了?”
慕容澜欲言又止,“皇姐要跟御王姐夫成亲了,臣妹……”
慕容辞疑惑道:“跟慕容彧有关?”
她点头,“好像……有点关系,就是父皇驾崩的那夜。”
慕容辞心里一紧,“你快说。”
“父皇驾崩那夜,臣妹本来歇下了,但不知为什么,忽然就睡不着了,特别记挂父皇。于是臣妹就去清元殿看看父皇。臣妹到清元殿大殿的时候,看见无影从寝殿出来。”
“你认识无影?”
“原本是不认识的,臣妹每日都去清元殿看父皇,那个无影也经常带人在清元殿四周巡视,撞见过几回,就认识了。他自称是无影,臣妹就问了几个宫人,知道他是御王的人,遵御王的命守卫皇宫。”
“那夜他从父皇的寝殿出来,父皇已经驾崩了?”慕容辞忽然觉得,父皇驾崩一事或许不是那么简单。
“臣妹看见他从父皇的寝殿出来,他向臣妹行了个礼就走了。接着臣妹刚进寝殿,内侍就说父皇驾崩了。”慕容澜想起再也见不到父皇了,不禁悲伤起来,美眸红红的。
慕容辞端着茶盏的手发抖起来,抖得越来越厉害。
慕容澜眼疾手快地接过她手里的茶盏,“皇姐小心!”
稍微迟一点,那茶水就浇在腿上。
眼见皇姐神色有异,慕容澜担忧道:“皇姐,你怎么了?臣妹是不是不该说这件事?”
慕容辞压下心里的震惊与慌惧,宽慰道:“傻丫头,你应该早点告诉本宫。本宫有点乏了,你先回去吧。”
慕容澜知道这件事对皇姐的震动不小,于是告退离去。
慕容辞的双手慢慢攥紧,眉心深蹙,小脸弥漫着清霜。
慕容彧,父皇驾崩与你有关吗?
她招来琴若,吩咐了几句,又向如意问话。
如意仔细回想,道:“那夜,奴才在东宫陪着容公子,后来宫人来报,容公子听闻先皇驾崩,就匆匆离去,应该是去清元殿了。殿下为什么又问起这件事?可有什么不妥?”
慕容辞摇头,“你先下去吧。”
如意见殿下今日犹为不同,很是担心,却又不知怎么办才好。
过了半个时辰,容湛从密道进东宫。
听了慕容辞的问话,他也沉重起来,“我的确在清元殿布了几个耳目,据那几个耳目说,无影的确是进了清元殿,而且是一个人进去的。他出来后就传出先皇驾崩了。”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本宫?”慕容辞厉声道。
“殿下,我不是不说,而是……仅凭这一点,也不能断定是无影谋害先皇。”容湛着急地解释,“殿下,你冷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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