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父皇做了什么?”她愤懑地问。
“本王只是让陛下睡得香一些,不然你想让你父皇亲眼目睹你这个太子沦为本王的玩物?”他勾唇斜笑。
玩物!玩你的头!
她气得脑仁疼,索性不再伪装,手指直插他双目,迅速无比。
慕容彧扣住她双手,静静地凝视她。
敌不动,我不动。
慕容辞秉持这原则,可是他为什么忽然这样盯着自己?
从他那双深黑如子夜的瞳眸里,她看见了自己清晰的倒影。
其实,他完全可以摸摸她的脖子,看看她有没有喉结,或者摸摸她的胸口,确定她是男是女。然而,他不想这么做,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因为,倘若殿下是男子,方才绝不会突兀地吻他,只有女子才会这么做。
这个发现,令他的心情有点复杂。
虽然不是完全确定,但他并不急着去验证,反而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趣。
方才那一吻,当真是回味无穷。
慕容辞猛力一推,慕容彧顺势起身,整整衣袍。
她匆促地整好衣袍,暗暗寻思,他为什么没有加害父皇?为什么故意说那些让她误会的事?莫非他有意引她到清元殿,有意说那些话惹她误会他弑君篡位?可是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父皇昏睡不醒,莫非他点了父皇的睡穴?
“未免有人起疑,殿下还是尽快回文华殿为好。”
慕容彧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离去时眼角含春,唇角噙着一丝轻笑。
慕容辞在他的背影狠狠地剜一眼,然后试图解开父皇的睡穴,可是点来点去,根本解不开。莫非这是慕容彧的独门点穴手法?
该死的慕容彧!
罢了,一般两个时辰后就能自动解穴,最迟明日一早父皇就能苏醒。
她坐在榻边,回想之前发生的点点滴滴,每个细节都不放过,希望从中推测出他引她来这里的用意。
想到方才相拥、热吻、耳鬓厮磨的情景,想到她被他压在床榻的那一刻,她好似被电流击中,筋骨不由自主地酥软起来,心神悠悠荡荡。
转瞬之间,她蓦然惊醒,柔腮绯红,颜色风流。
这夜,慕容辞辗转反侧。
一想起在清元殿发生的那一幕幕,旖旎,香艳,火辣,她的脸颊就热起来,全身也隐隐发热,更是毫无睡意。
她开始数数,却是越数越清醒;她逼自己睡觉,可是脑海里全是那张冷峻瑰美的俊颜,是那个胸藏万壑、城府极深的男子……
今夜他对她所做的一切,在她心里烙下刻骨的印记。
以及,他究竟有什么用意?
之前意外把自己送上他的床,失了身,从今往后,她绝不允许再发生意外!
慕容彧,只能是她的对手!仇敌!
……
太子是北燕国皇帝慕容承的幼子,昭华公主是幼女,这对儿女自小得到的圣宠羡煞旁人,举国皆知。
昭华公主十岁那年,慕容承赐居惊鸿殿。
所有宫人都在大殿外候着,依稀听见寝殿里母女俩的争执声,不过声音不大,听不清楚。
寝殿里,慕容裳坐在妆台前对镜抿唇,唇色鲜红娇艳,似烈日下红花绽放。
“昭华,你离京半年才回来,你父皇不怪罪你便也罢了,你要每日前去请安,多加孝顺你父皇,多侍奉你父皇一两年再言婚事。”乔妃语重心长地劝道,“眼下你父皇龙体抱恙,需卧榻静养一年半载,你却急着出嫁,实在不懂事。”
“正因为父皇卧病在榻,儿臣才要大婚为父皇冲喜。”慕容裳看着菱花铜镜里那张美艳动人的鹅蛋脸,“说不准儿臣大婚,父皇开心了,就好得快了。”
“什么冲喜,那都是骗人的。”乔妃站在女儿身后,双手搭在女儿肩头,苦口婆心地劝,“昭华,听母妃的话,明年再议婚事不迟。”
“拖到明年,说不准儿臣的意中人就娶妻了,儿臣还怎么嫁人?”慕容裳嘟起红唇。
“告诉母妃,你的意中人是谁?”乔妃看着铜镜里如花似玉的女儿,心弦颤动。
第1卷:正文 第035章:荷叶玉盘
寝殿珠光莹亮,宝气辉煌,各种珍贵摆件琳琅满目。
慕容裳朝着铜镜里的美人嫣然一笑,“母妃,儿臣喜欢的自然是咱们燕国最出色的男子,战功赫赫,文武双全,俊美无俦,气度超卓。”
乔妃的双手垂下来,后退一步,果然是他!
慕容裳从铜镜里看见母妃神色有异,诧异地问:“母妃,你怎么了?”
“你的意中人是……”乔妃迟疑着不愿说出口。
“儿臣的意中人是御王慕容彧,儿臣的驸马只能是他,儿臣这辈子只会嫁给他。”慕容裳扬起红唇,下巴微抬,眉目如画萦绕着天生的傲气。
“你之前又不是没有见过御王,为什么……”
“以往儿臣一心想着出宫游玩,如今游玩过了,见识了宫外的斑斓人间,也就那样了。母妃,以往儿臣在宫中见过御王几次,虽然也觉得他俊美,不过这次回京,儿臣才发现,天下人都比不上他的俊美与气度,一分都比不上。以前是儿臣有眼无珠呢。”慕容裳眉飞色舞地说着,语声清脆如明润的珍珠落入玉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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