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辞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左臂的伤还没好全呢,今日又受了一掌,伤及脏腑。
“无妨,十日就十日,苦口良药。”她用力地挣脱出手,总算得到解放,“本宫已经派人去请大理寺卿顾大人和沈知言,本宫先去看看刺客。”
“顾大人和沈少卿还没到,不急。”他温醇道,强势地拉她坐下,“本王为殿下疗伤。”
“不敢劳烦王爷。”她匆匆站起,谁知道他会不会以疗伤为名,中途随便一掌就能震碎她的脏腑,要她送命。
慕容彧此人城府极深,奸险狡诈,心狠手辣,保不准真的会这么做。
他讥诮地冷笑,“殿下是担心命丧本王之手?”
被说中心事,慕容辞心弦一颤,不过依然面不改色,“王爷为朝廷为父皇殚精竭虑,忠心可鉴,本宫怎么会怀疑王爷有异心?”
“既然如此,为什么殿下不敢与本王单独相处?”他笑得浮光掠影,微含讥讽。
“……”她再次磨牙。
半瞬,她明媚地笑,贝齿细致如珍珠闪闪烁烁,“既然是王爷美意,本宫就领了。”
其实,若他真想下手,机会多的是,不止这一次。
她只是不想和他单独相处,再发生那些不堪回首的暧昧之事。
于是,她盘膝而坐,背对着他,全身心放松。
慕容彧伸出右掌,掌心与她的后背保持微末距离,深厚的内力化作白色气劲从她的后背汇入她的脏腑。
她感觉到一股温温的气流汇入,在各处经脉走了一遍,最后回归脏腑……
疼痛立即缓解,通体舒坦,她闭上双目,放空所有。
他盯着她,不知怎么回事,紫金冠束着的乌光水滑的墨发变成珠翠金钗围绕的发髻……颈项白皙优美,双肩柔削,衣袍裹着的腰肢纤细得盈盈一握,娇弱如盛开在烈日下的紫薇花,清姿摇曳,芬芳馥郁。
他灼热的目光似一双无形的手,拨开眼前迷濛的浓雾,剥开她的衣袍,“看见”了那旖旎的春色风光。
过了一盏茶的时辰,慕容辞蓦然睁眸,那股外来的气流在她的脏腑左冲右撞,好似失了控,倘若不加阻拦,势必会伤了她。
她勾唇冷笑,她早就猜到,他真正的目的是试探她有没有修习内力。
倘若她冲动一些,或者她没有猜到他真正的企图,就上了当,用自己的内力去压制他那股内力。
她一动不动,毫无所觉一般。
慕容彧收了掌,问:“殿下觉得如何?”
“不疼了,多谢王爷。”慕容辞落落大方地起身致谢,“王爷武艺卓绝,真乃我燕国宗室出色第一人。。”
“殿下过奖了。”
蓦然,他的右掌按在她的后背心。
她心神一跳,本能地往旁侧避开,“你做什么?”
他的手掌依然按在她的后背,催动内力,捕捉到她的明眸急速闪过惊与惧。
“方才被刺客挟持,殿下的衣袍汗湿了。殿下,仔细贵体。”他低声解释,声音略暗哑。
“……让王爷费心了。”慕容辞暗暗责怪自己太过敏感、紧张,他是用内力为自己烘干衣袍。
只是片刻功夫,黏在身上的汗湿衣袍干爽如初,好受多了。
然而,方才他的举动真的很诡异。
慕容彧没有立刻收掌,静静地凝视她。
偏殿的寝殿只开了一扇窗,殿内光线并不充足,她清绝的脸庞散发着莹润玉光,此时,如雪柔腮慢慢浮现水粉薄红,颜色渐深,转为嫣红,最后变成深红,颜色娇艳,好似月夜下的昙花缓缓绽放,他亲眼目睹,芳华绝代,清香缭绕。
慕容辞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窘迫地垂首低眉,他灼热的目光是万丈阳光,灼烈得令人无法直视。
那娇艳的深红从面腮辗转到耳朵到颈项一路直下,他探究的目光贪婪地追索,那如玉肌肤妆红描锦,撩人心怀。巧的是她的衣襟略松,露出一小片旖旎的春色,是引人堕入深渊的艳色。
她看见己的衣襟松了,心神剧颤,惊慌之下侧头看见他盯着自己的衣襟,更是心惊、大窘,连忙把衣襟整理好。
“本宫去看看那刺客。”
她心慌意乱地疾步出去,全身热烘烘的,似有火烧。
慕容彧缓步跟在后面,唇角飞扬,似有一丝愉悦。
……
元顺伤势过重,不治身亡。慕容辞感念于他救驾有功,吩咐刘安把他好好葬了。
燕国皇帝慕容承苏醒了,得知那刺客已经被擒住,龙颜震怒之下吩咐务必彻查——刺客闯到天子寝殿龙榻前行刺,性命危在旦夕,身为皇帝能不震惊吗?能不彻查吗?
慕容彧领命,扬言一定会彻查清楚,把刺客的同党都揪出来。
萧贵妃、乔妃和昭华公主在龙榻前伺候安抚,慕容承才消了气,躺下来歇息。
顾淮、沈知言进宫来到清元殿,才知道宫里出了大事。
沈知言把慕容辞拉到一旁问:“刺客是什么人?和之前发生的疑案、命案有关吗?”
她冷冷地勾唇,神采飞扬,“稍后便能真相大白,这些日子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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