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她觉得通身舒坦,那股隐隐的疼痛神奇地消失了。
该死的慕容彧果然伤了她的脏腑!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辰,她感觉到他的内力在她的各处经脉试探,试图诱使她深深隐藏的内力暴露出来。
他的深眸幽暗无底,唇角兴味浓郁,她还是不愿暴露。
不多时,他收了掌,起身到案前坐下,斟茶自饮。
慕容辞暗暗运起内力,检查了脏腑和各处经脉,没发现什么不对路,这才略略放心。
“殿下大可放心,殿下的内伤已经痊愈。”慕容彧沉朗道。
“既是如此,王爷……还有其他事吗?”她真正想说的是,没你的事了,还不赶紧滚?
“今日在清元殿偏殿,本王为殿下疗伤只是医治殿下内伤的一半,方才再次疗伤,殿下已经好全了。”他优雅地搁下茶杯,似笑非笑。
她恍然明白,气得双手按桌,“你为什么要骗本宫?”
他剑眉飞扬,“不这样,殿下会让本王疗伤吗?”
慕容辞气得胸脯剧烈地起伏,他真是为自己好?
这次他没做什么手脚?这个狡诈奸险的慕容彧,信得过吗?
“赵嫔之死,无需再查。”慕容彧淡漠的话一锤定音,不容他人反驳。
“为什么?”她心神一跳,瞪着他。
“没有为什么,再者你也查不到什么。”
“你如何知道本宫查不到?”慕容辞的语声里是浓浓的讥讽,“莫非你担心本宫查到什么不该查到的事……”
她故意拖长音调,然而他的俊颜平静如碧湖,伪装得无懈可击。
他盯着她,深眸闪着幽暗的光泽,“赵嫔死不足惜,有什么好查的?若殿下想亲政,便要勤奋研读,学习如何治国安邦。”
想用亲政诱惑本宫?这只不过是他的伎俩罢了。
慕容辞清冷地扬眉,“虽然王爷在朝中杀伐决断、独断专行,不过本宫是太子,并不一定要听命于你这个摄政王皇叔。”
“殿下想查,那就好好查。本王很期待殿下的精彩破解。”
慕容彧站起身,深深地看她一眼,拂袖离去。
她怔了怔,然后确定他走了,这才回床榻躺下。
……
夏日如墨染,微风吹不散那弥漫的诡谲。
城中一座黑暗的宅院里,后院一间寝房里微光渺渺,昏暗阴森。
角落里一盏灯烛幽暗明灭,一个身穿灰褐色锦袍的男子临窗而立,负着双手,有森凉的气息在暗夜里缭绕。
吱呀一声,有人进来。
进来的人是一个年轻的黑衣男子,他躬身拱手,“主子,她服毒自尽了,应该没有供出什么。”
“算她聪明,否则我会挖出瑞王的骸骨鞭尸。”那窗前男子的声音阴冷森然。
“她行刺北燕皇帝,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也算死得其所。东宫太子应该查不到什么。”
“任东宫太子再聪慧,也查不到!她死了,此案就此了结。”
“是。主子,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
“那首歌谣会在京城传唱一阵,先按兵不动。相信这些流言蜚语够慕容彧头疼的了。”
“近来御王府没什么动静。”黑衣男子不解道,“御王府一直在查珈蓝古国,没有间断过,我们要不要设法阻止?”
“不必。我们查不到什么,他也查不到,只是白费劲罢了。”锦袍男子的声音低沉而冷,“追查珈蓝古国并非一朝一夕的事,不过我相信,慕容彧不会有很多时间去查。”
“是。”
夜,越发神秘深沉。
……
慕容辞坐在膳案前等候沈知言做好新菜,饿得前胸贴后背,喝了一壶茶,去了一趟茅房,他的新菜还没好。
琴若猜测道:“沈大人这次不会做砸了吧。”
如意提议道:“殿下不如先吃两块糕点垫垫肚子。”
实在饿得不行,慕容辞拿起一块绿豆糕正要往嘴里送,殿外传来一道高扬的声音:“来啦来啦!”
下一瞬,沈知言端着朱漆木案匆匆忙忙地赶到,再看他,满身大汗,一张俊脸红彤彤的,一袭雪色轻袍染了烟灰,被汗水湿透了。不过,他满面堆笑,笑如春阳那般灿烂。
朱漆木案一放下,她们伸长脖子,盯着那两大碗新菜成品。
“好香啊。”
慕容辞、琴若和如意异口同声地说道,眼眸齐齐发亮,猛吞口水。
瓷碗里一片片薄雪晶莹剔透,色泽鲜亮,配色的青菜、香菜碧色葱翠,尖椒红如血,颜色搭配十分养眼,弥漫着淡淡的焦香、鱼香等等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这是什么?鱼吗?”慕容辞好奇地问,端起米饭拿起银箸就要开吃。
“这是生滚鱼肉片。殿下放心地吃,这鲈鱼没有刺。”沈知言端起米饭,准备开吃,“琴若、如意,你们也一起吃,今日我做了两碗,够吃。”
琴若、如意闻到那鱼香早就口水哗啦啦地往下流,但下人不能和主子一起进膳的,因此她们摆手拒绝。
慕容辞笑道:“无妨,今日许你们尝尝知言的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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