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汐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喊价道:“一千两。”
芙蓉楼里的叫价之声瞬间没了,嫖客们都忍不住猜测这出了一千两的冤大头是谁。待蓝汐阵亲自去下面领人的时候,李妈妈便没刚刚那么高兴了——怎么是蓝公子呢?早知道托人多喊一喊价了,便是两千两,他也会出的啊!
蓝汐阵与友人告了别,带着小女郎在他人艳羡的目光之中离开了芙蓉楼。
小女郎哭了一路,快要到蓝府的时候,拽着蓝汐阵的袖子说道:“郎君,你、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叫父……父亲给你银子,好多好多银子!”
蓝汐阵的小厮都被她给逗笑了,对她道:“我们少爷可不缺钱。”
小女郎听了小厮的话,“哇”的一声就又哭了起来。
蓝汐阵不悦地瞥了一眼那小厮,他便鹌鹑似的不敢出声了。
蓝汐阵将小女郎拽进了小巷里,给了她一个帕子叫她擦眼泪,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找人送你回去。”
小女郎擦干了眼泪,好一会儿才忍住了泪意,对他道:“我叫阿宁,你真的会送我回家吗?”
蓝汐阵点了点头,韩宁溪这便略安下了一些心,乖乖跟他回了家。
韩宁溪道:“我不想穿着这身衣裳,能不能……”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是芙蓉楼给她换上的,韩宁溪看了便心里堵得慌。
蓝汐阵点了点头,叫侍女给她量身,也好找一身衣裳,便叫侍女领着她去房间里了。
等韩宁溪走后,他叮嘱小厮松儿道:“你记着,阿宁是我在路上救下的,打算送她回家里,不要提起芙蓉楼半个字。你现在将这话,也亲自去告诉随我一同去芙蓉楼的几位爷一声。”
松儿叹道:“唉,少爷您可真是个君子,我之前还觉得您这样一个正人君子,不该做这趁人之危的事情呢。是小的想错了,该打、该打。”说完,他便急匆匆地出门办事去了。
韩宁溪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树下打了个盹儿,醒来便被卖进妓院里了。她一想到那些人的污言秽语,自己还被逼着更衣沐浴,便委屈得又要掉眼泪了。
宫外果然危险,父皇,宁溪再也不胡闹了……
给她量身的侍女只以为她是遇到歹人时,被蓝汐阵救下的普通女郎,便安慰她道:“女郎不必再怕了,你已经被少爷救回来了。我们老爷不知怎么的,虽急少爷的婚事,却一直没给他相看过人家。姑娘这么美,保不准能成我们蓝府的少奶奶呢。”
哼,还保不准,我才不稀罕呢。就是他再好看我也不稀罕。
韩宁溪这么想着,撇了撇嘴。
侍女见她不以为然、一心想要回家的模样,忍不住劝她道:“女郎,我们老爷可是蓝大海商。若是女郎归了家,女郎家里的二位高堂也定是愿意的,女郎也不必太过顾忌这些。”
……蓝大海商?对了,这里是沧海城,那……
韩宁溪忍不住问道:“是哪个蓝大海商?”
侍女笑道:“就是大庸第一有钱的那个蓝大海商啊。我们老爷虽然这些年不海了,但是老爷他会经营,依旧是有钱的很。”
韩宁溪便看了看房间之中的陈设。
绣金的、坠着珠玉的屏风;银打的月兔抱桂花纹的妆镜;珠子与水晶串的帘子;精致得像宫中之物的、织锦的帷幕……
这时节正是盛夏,屋子里还放了几盆冰。
韩宁溪想到那些朝臣们议论商人蓝瑛,说他富可敌国的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那个人那么好,他的爹爹真的会是朝臣们说的那样吗?对了,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郎君叫什么?”韩宁溪问侍女道。
“女郎还不知道啊,我们少爷的名讳叫蓝汐阵。”
徐婉与玉明烨正在蓝府的花园里看花,便见到蓝汐阵向他们走了过来。
蓝汐阵问徐婉道:“得罪了,敢问不知恩人可有什么未穿过的衣裳?”他见玉明烨面色不善,连忙又补充了几句,“我救下了一个女郎,要送她归家,可我蓝府并无女眷,总不好叫她穿侍女们的衣裳罢。”
徐婉很大气地道:“有啊,你等我回屋子里去翻翻,毕竟是我的衣裳,我也不想叫别人盯着我找。”
徐婉与玉明烨回了客房,便从袖里乾坤之中挑了一件深粉紫色襦衣、藕荷色罗裙的束腰襦裙,出来给了蓝汐阵,看着他走了。
而在不远处的驿站,大皇子韩清已经慌了。他细细地审了随行的宫人,发现妹妹竟早就溜掉了。
大皇子问韩宁溪的贴身女官:“你可知,你主子有什么一直想去的地方?”
女官的胆子都吓破了,却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事关皇家公主声誉,大皇子只得令下人暗地里寻找,再找人查一查这附近几个地方,可有人典当什么东西。
大皇子现在头一次体会到了真正的恐慌滋味,只希望皇妹没叫什么歹人给拐骗了,便是最好的了。
至于更糟的,他是连想都不敢想。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会成长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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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鲛之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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