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小商贩这时忍不住了,问那商人道:“这位兄弟,你说,新县令来了,我们生意会好做么?可别像之前的那位似的,几乎把我们扒下一层皮来,到手没几个钱……”他想到家里的一双儿女馋肉却不肯说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
那商人安抚他道:“新县令一家在沧海城……在大庸不知养活了多少人,名声也说得过去,总会比之前那位好的。”商人虽这样说着,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你们今后会更好的,徐婉默默地想着。
蓝瑛来到兴宁之后,参考了徐婉与玉明烨为他(在考古资料里)找的大庸官场学资料、大庸及前朝的社会保障及慈善事业的执行方式,这上任的第一把火就这么烧了起来。
渡过这个难关之后,一切都很顺利,茶室也移动了。
徐婉与玉明烨,竟是又回到了京城。京城的气候较兴宁要冷上一些,早已入秋了。他们便打算先准备好外出的衣裳,再出去拜访亲友,寻找任务对象。
京城里出了一桩案子。
捕快祁言奉命捉拿案犯,入了山林,喉咙干渴不已,却连个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他闻到一股极其芳香的甜汤味,也没停下,直直地入了云隐山深处。
人犯是个来京城讨生活的汉子,本以为闯一闯便能过上吃香喝辣的日子,却只是混了个温饱。他按奈不住,便找了个孤身一人的主家汉子做工,平日里殷勤侍候,只盼能做了他的义子,将主家的身价都接过来。哪成想,主家也是个心眼多的汉子,只是吊着他,也不说破,平日里的工钱却也没少给他一文钱。
主家酒后失言说漏了嘴,这人犯便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刀将他宰了、剁的碎碎的喂狗,只说是狗发了疯。
人犯哭得涕泗横流、左邻右舍又以为他与主家“情同父子”,便未觉出何处不对来。
祁言在查看那主家尸身的时候,发现那尸身并非是在死者生时被咬伤致死,而是死者被杀害之后,被凶手以犬只毁尸的。
祁言一路追查下来,果真查到了人犯是何人。人犯得了风声,便提前跑到了山里,他便只得带着几个弟兄进山分头抓人。
人犯逃到灵雾山深处,已是精疲力竭。穷途末路之时,他想到自己是因那捕快祁言,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便掏出自己身上的、本是干活用的劈柴刀,向祁言扑了过去。
祁言的功夫比毫无章法地乱砍、怒吼着的人犯强上许多。他几下子便制住了人犯,却因为想要留下活口反被将了一军,砍伤了手臂。
祁言伤了一臂,便力不从心,只得将人犯的头照例砍了下来准备回去交差。他失的血太多了,只得私下一条衣物,将手臂绑上,浇上了随身带着的、洗濯伤口的烈酒,找一处地方先歇息片刻。
祁言看到了不远处的山神庙,心下一安,却在进门之前的那一霎那因为失血过多……昏死了过去。
他隐约觉得,有人碰了自己的伤口。
是豺狼吗?可惜,自己才刚刚混出头来,便这么……
祁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伤口被上了捣碎的草药,还被重新包扎了一番。
他挣扎着起身的时候,一个女郎将他按住了,道:“郎君还是先不要走动了,缓上片刻,再到庙里歇上几个时辰再走罢。”
那女郎扎着一条红色绸缎的发巾,红襦白裙,脚上是布袜麻鞋,长得也标志漂亮,祁言一时间竟是看呆了。
女郎看他这模样,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祁言这才发觉自己过于失礼了,连忙向她道歉。
女郎倒是没有生气,还拿了一碗稻米与车前草混煮的粥给他喝。
祁言忐忑不安地对她道:“女郎,这米……不会是献给山神的贡品吧”
女郎笑道:“山神大人若是知道这米能救你这样的人,也不会生气的,安心吃了补补气血便是了。”
祁言只得吃了那碗车前草熬的粥,提着那人犯的头离开了。
他在路上忍不住折了回去,问那女郎道:“女郎救了在下,可有什么在下能帮得了的忙么?”
那女郎想了一会儿,道:“那便劳烦郎君为我买一些防身用的飞镖、银针之类的物件便好了。”唉,没武器招数也用不出去啊。
祁言见自己能帮得了恩人的忙,又与那女郎交换了姓名才出了灵雾山,去寻自己的几个弟兄。
祁言找到其余的捕快之后,一行人看到他手中提着人犯的头,便高高兴兴地回去交差了。
徐婉与玉明烨在等待货物送达的时候,在林子里发现了一颗石榴树,采了不少石榴回来。
那些石榴个个有拳头大,吃着更是酸甜可口,拨开皮,取几颗晶莹剔透的石榴籽入口,一咬下去满是石榴果肉的汁水。
此时已经是下午了,徐婉难得起了兴致,便准备做上一桌的饭菜。
徐婉忙活了半天,做了蟹肉春卷儿、糖酥核桃、驴肉羹、鹿肉馅儿的毕罗,象征性地煮了一些盐水笋子来解腻。至于主食,自然是稻米饭了。
蟹肉春卷与鹿肉馅儿的毕罗都是外皮酥脆,馅料饱满多汁;驴肉羹原原本本地将驴肉的鲜嫩显出来,满是肉香却毫不油腻;糖酥核桃不仅卖相好,吃着更是满是核桃的油香与糖的甜味——二者着实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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