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与几个弟兄们一同吃着玉食楼的好酒好菜,十分自在。
斐天禄原本出身于武官之家,家道中落之后才走了捕快这条路。他向来对食物颇为挑剔,此
时竟也对玉食楼的饭菜赞不绝口:“呦,这才是人吃的东西么。平日里那点俸禄,也就能在街边的小食肆吃个螺酱、渍菜、肉包子之类的,连吃个炙鱼都算是开了荤,唉……”
铁飞语笑道:“那你可得多吃点。我可是听说了,这玉食楼正忙着找靠山呢。等找着了靠山,我等怕是只能吃到一半的菜品了。”
祁言摇了摇头,道:“人家开个酒楼也不容易,愿意请咱们吃一桌好酒好菜就不错了。我才知道,你们竟是早就嫌弃上了。”
斐天禄喝了口茶水,慢条斯理地道:“呦,祁哥你这话说得,怎么像我们平日里去敲诈勒索人家了似的。”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一桌说起了闲话,几个捕快便这么竖着耳朵偷听了起来——若是今儿逮到一个乱传谣言、毁人声誉的,倒也不算亏。
一人道:“你们可听说了?云阳真人来了京城呢。那可真是位降妖除魔的活神仙啊——当年他还为京中贵人看过相,过了五年不到,便应验了好几个。若是我能得真人一卦,化解命中的灾祸该多好啊。”
另一人笑话他道:“瞧瞧你,冯兄弟可真是心大了。我们虽手里有几个闲钱,但到底还是平头百姓,哪里能请得到活神仙呢。”
那人不忿地道:“哪有你这般说话的,怎么就不可能呢——我多去云阳真人爱去的道观旁走走,兴许能撞上呢。”
祁言不置可否,略歇了一会儿又满京城地跑了起来。说来也奇怪,那姓冯的人没能碰上那活神仙,倒是叫他这个将信将疑的人给碰上了。
祁言看着那仙风道骨的、发丝乌黑的中年道士要给自己看相,便应下了。
云阳子道:“信奉的命是好命,只是妖邪入命,怕是不下定决心,是过不了这一劫了。红颜枯骨,信奉不必执着于色相。”
他为祁言看过相之后,又为铁飞语与斐天禄看过了相,才施施然地走了。
铁飞语的命数十分稀松平常,倒是斐天禄惊讶地道:“我竟还会有一番作为?不错,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呢。”
铁飞语颇有闲心地问祁言道:“祁兄这些日子日日出城,八成是遇见什么佳人了。之前我们哥几个还挺羡慕你的,现在听了真人的话怪瘆得慌的。你这些日子还是小心为好。”
祁言心里七上八下的,对他们两个道:“这件事,你们不要对我爹说起。我心里有数,会小心的。”
二人听了,自然是拍着胸脯打了包票。
徐婉与玉明烨在中午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想吃的自己做得好,索性去了京城里的酒楼。
他们闻到了香气,便点了那格食与稻米饭、蟹黄馅的毕罗,又点了个菜羹,打算简单地吃上一顿。
格食是全羊切碎,再挂上糊后煎烤而成的,自然是有着肉馅与油煎食物的嫩滑,又满是羊肉的香气。至于蟹黄毕罗,光是看那里面的橙红蟹黄,便知道又多美味了。
徐婉与玉明烨又去了扶风坊看歌舞。
压轴的舞娘身轻如燕,连徐婉这个女子看了她,都怜惜不已。但是看着看着,她却觉出不对劲来了。
这名唤朝露的舞娘,一颦一笑之间引人心动的……不仅是她自身的容貌风姿,更有她身上鬼魅之气的缘故。
朝露下台之后,特意来找了他们。
朝露神色黯然地道:“二位高人想必看出来了吧,小女已不是阳世之人了。”
玉明烨仔细地看了她一眼,断言道:“鬼修?”
朝露答道:“正是。”
徐婉忍不住问道:“朝露,你为何要呆在这扶风坊呢?这里不清净,对修行也没有半点好处。便是采阳补阴,来这里的人也于修行毫无益处啊。”
朝露叹了一口气,道:“唉,不满二位高人,小女生前便是这扶风坊的舞者。我们这些女子,都自小便被坊主喂了□□延缓衰老。小女遇见了一位心仪之人,为了叫他多看一眼,盼着他能为我赎身。小女拼了命地保养,还多食用了些□□。这本没什么,可坊主那几日嫌我胖了,为了叫我身子轻,给的吃食比往日少上不少……这么一来,竟是没能撑过去。”说完,她有些羞赫地扭过了头。
徐婉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问她道:“你后悔么?”
朝露道:“悔是自然悔的,只是小女想再见他一面罢了。死都死过了,哪还会把这些儿女情长放在眼里呢。只是他之后,就再也未曾来过这扶风坊,小女有个心结罢了。”
徐婉听了她的话,心里多少有些堵得慌。
她想了半天,用现代人的思维安抚朝露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离开这里,再找一个品貌俱佳的鬼修,不就什么都放下了嘛。”忘掉一个人的最快方式,就是找一个高质量的下一任!
朝露听了这话,竟是十分的意动。
徐婉与玉明烨看完了歌舞便离开了扶风坊。他们离开之后,朝露也偷偷地出了门,打算寻一个好的修行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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