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眼下对美女千篇一律的“锥子脸、大电眼”的审美标准不同,珺雅是更符合传统审美的柔和的鹅蛋脸形,一双不大不小的杏子眼、中等高度的鼻梁,人中到嘴唇也很秀气。
她在人群中不会是那种一眼就被发现的女生,就像一朵张扬的玫瑰和一株菜园里的紫色豌豆花,人们总是会先被玫瑰吸引住。
难道紫色的豌豆花不美吗?它只是太自然了,自然到自然而然地存在生活的视线里,而变成了被忽略的理所当然。
珺雅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存在于张雾的生活里,就像3A09客厅里的老沙发、墙上挂的田园画,她“就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当他仔细地看着她的时候,是突然之间发现一种美的。
就像是菜园子里的紫色豌豆花,当你意识到它的存在时,那由花心到花瓣四周的淡紫色忽然充满了清新的美丽,再看衬托它的碧绿的叶子,越看就越觉得可爱。
“你们部门又聚餐了?”张雾终于从他丰富的想象力中回到现实,珺雅也已经从大吊灯下移步到自己房间门外。
“嗯。”
自从张雾把许嘉靖带回来后,珺雅对于张雾总是这样冷淡的态度,回答他的问题时能省略的字绝不多说。
张雾:“你们又喝酒了?你现在酒量不错。”
“还好,至少没喝醉……”
“那上次是怎么回事?上次你喝醉了是谁扛你回来的?”张雾用着挖苦的语气说。
“我知道。”珺雅有些不耐烦地回过头来看着张雾,“是你把我扛回来的。谢谢,可以不”?
张雾被噎住似的看着她,一时竟找不出话来接。但是他今天晚上明明有种想要和珺雅好好谈谈的打算。
珺雅没有从他的眼神和语言里获得“想要谈谈”的信息,或者是她不想“谈谈”,总之,把张雾的话顶回去后她就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门准备进去。
“我们聊聊吧!”张雾终于抢在珺雅进门前蹦出这句话,并且他担心珺雅不理会,直接扯着她的手臂就拉到客厅中间来。
珺雅:“你干什么?!”
张雾:“你干什么?”
珺雅:“脑子抽了,我不跟你说。”说完就要走,却被张雾一把按坐在沙发上,他自己则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像一个审判的法官看着珺雅。
“张雾,算起来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珺雅不知道张雾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出戏,她只觉得浑身疲倦,再抬头看见张雾一副债主的表情,于是气不打一处来地把手里的包包往沙发上一扔。
“你上手术台的生死状还是我签的,我说过什么吗?你不就帮了我一次,你想怎么?”
说完顺带把脖子上挂的一串装饰用的珍珠链子解下来扔到包包旁边。
出乎意料的是,张雾并没有被珺雅的节奏带起来,他只是坐在对面冷静地看着她做完一系列“出气”的动作。
等她把身上可以卸下的东西都卸完了,张雾才抱着手慢条斯理地开口。
“你现在的状态,和于小娟挺像。”张雾看着她淡淡地说。
“于小娟?谁?”
“文珺雅,你能告诉我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么?”张雾边说边指着她身上的衣服示意,“描眉画眼,喝酒”。
珺雅:“然后呢?”
张雾:“这和你以前的作风不符。”
珺雅:“我以前做错了,现在改了,行不?”
张雾:“你改什么?你从策划改做公关了?”
珺雅:“你什么意思?”
张雾:“你不是公关小姐,那你在酒桌上喝成那样?还是你们公司没男人?”
珺雅:“就算是,也轮不到你管我。”
张雾:“你说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知恩图报。”
珺雅(靠在沙发上冷笑起来):“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前头领你前女友来,中间领你妈来,后面领你现女友来?我这里不是公证处啊。”
张雾(愣了一下):“这和我们聊的没关系。”
珺雅:“怎么没关系?你说,现在你凭什么来关心我描眉喝酒的事?”
张雾:“凭你帮过我。”
珺雅:“你就是觉得你现在来劝我是帮我了?”
张雾:“我不想看着你跳进火坑。”
珺雅:“我不描眉喝酒,我眼睁睁看着那个什么也不干、连做个PPT都不会调字体的实习生一年不到就跳到我头上来?你知道我做了多少事吗?不分白天黑夜,赵一抠随叫随加班,干死干活还不如一个酒桌上会卖弄风情喝酒的!这个才叫做火坑!”
张雾看着她,一身的酒气,俩眼圈乌青乌青的。
张雾:“你早该离开那个破地方,那不是适合你的平台。”
珺雅:“去哪?你告诉我去哪里不是这样的?我马上奔三了,现在还一事无成,婚没结,业没立,连自己的亲妈都能说出‘嫁个二婚的都比现在单身好’这种话……”
张雾:“你只是没有遇到好的平台而已,多的是靠本事吃饭的地方。”
珺雅:“哪里?会打扮、会喝酒难道不是一种本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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