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禄喉咙轻轻动了一下,别开眼,表情微微露出一点冷厉来:“他伤害不了本座。”
玉星辰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这是在回答之前自己的论断,忙拉他入座,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来。
“那是个神力为绝对主导的年代,她和……那个人都是靠创世的神力而受众神推崇为主的,然而创世之神不止是有他们两个,可是他们两个联合的神力是没有其他创世神可以战胜的,因此众神之主的位置毫无悬念的由他们两人共掌。”
玉星辰没想到自己一个拥抱抱出了这么遥远的一个故事,根本不敢打断,听得屏气凝神。
“你本来有四个哥哥,我也被收养在他们膝下,排行第五。他们长子神力超然,被默认为众神之主的继承者,可是‘默认’明显是个不太牢靠的行为,在他们两个没有羽化之前,自然不会有人胆敢轻举妄动,但是如果他们两人一旦有一个出现问题,他们的长子很可能再也无法等上众神之主的位子。”
玉星辰微微皱眉地看着他。
“后来你的哥哥们和我相继成年,却是我最早受到指派,要我去镇守三十三天之下最大但相对而言很远的离山。那时我本以为是因为我并非她亲生子而受到那个人的防备……直到现在我才明白,那些企图,其实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天禄说到这里,眼神冷得像是九尺寒冰:“他们把我和她所有的亲生子一个个调离三十三天之上,最后离间了她和那个人,后来‘共工怒触不周山’事发,她补天羽化,我陷入沉睡,再不知众神后事,可是自我醒来以后耗费神力多方搜寻,我只能承认——昔日屹立三十三天的众神恐怕已经凋零殆尽了,包括你的哥哥们,包括那个人,包括其他创世之神……除了一些很微弱的神息,我一个都感觉不到了。”
玉星辰面露愕然:“当年……你沉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一定出了什么毁天灭地的事。”天禄说,“可是有神力炼石补天的始祖女神已经羽化在他们最初的阴谋里了,所以再没有人肯耗尽毕生神力还天地一个太平和安宁了,所以神族凋零……他们想保全自己,却最终因为这个杀了自己。”
“那……”玉星辰沉吟道,“是谁当年想要取‘众神之主’而代之?”
天禄摇摇头:“那时我已经被派镇守离山,从此很少回三十三天,很多事,我都不清楚。”
玉星辰皱了皱眉,突然去抓他的手:“……你猜,有没有可能,有人……神,在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中有所保留——我是指,那场灾难的引发肯定与他自己的野心有关,他借此弄死了其他人,自己却因为强大的神力或是早有准备,所以活了下来,为了重新恢复他的神力,所以……在人间不断搜寻可能的神力,如果找不到,就用残忍的邪术延续自己的生命?”
天禄一愣,却听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安管家难得抛弃了遵守了多年的规矩,有些火急火燎的没等回应就开门进了来。
“少爷,有个疯女人刚才突然闯进来,说这里发现了她失踪多时的丈夫,她死活要找殷家要个说法,说见不到主人她就在大门口……”安管家说着,眼神一直,突然看见了玉星辰抓着天禄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嘴里着急上火的汇报都在那一瞬间彻底卡了壳。
天禄一眼扫了过去,安管家才意识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然而那满心焦虑已经被另一个让他更加焦虑的事实打断了,连贯的话语一时再无用武之地,只能在天禄冷冷的注视下补全刚才未完的两个字。
“上吊……”
玉星辰:“……”
玉星辰看着安管家的这个脸色,觉他可能也挺想一根绳子吊死在他家少爷眼前的,为了照顾老人家忧国忧民的脆弱心肝,只好十分矜持地收回了手。
天禄和玉星辰的“神话故事小会谈”只好果断的坑在了熙攘人间里。
天禄面无表情,转过头来盯着一脸内忧外患的安管家:“你说有疯女人来殷家找她的丈夫,她丈夫跟殷家有什么关系?”
安管家不可控制地把自己的眼睛往玉星辰的方向瞟,在玉星辰一声提醒式的“咳”后,才强行把注意力安放在外患的混乱里:“她丈夫叫王森,是个妇产科医生……这个疯女人说,没有她丈夫就没有殷媛小姐,结果现在殷家恩将仇报,污蔑她丈夫绑架了殷媛小姐不说,还把人弄疯了。”
天禄一脸“怎么不直接拖出去打死”的霸气外露:“告诉她,让她去找警察。”
安管家一时卡壳儿:“说了……但是那女人不走,现在正准备在殷家门口上吊。”
玉星辰见过泼妇撒野,却没见过这殃及池鱼式的的别出心裁,一时间心生好奇:“上吊?这年头还有人靠上吊自杀?”
安管家听着她雀跃的语气简直要犯心脏病,然而干脆地拿她当空气安管家估计也做不出来,只能陈述事实:“……听说乡下每年都有留守老人自杀,烈性农药不好买了之后,都是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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