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银行职员。”宋希架着那小姑娘一条胳膊,十分镇定且条理清晰地说道,“你们不是想拿东西吗?我也是银行职员,我知道保险柜的操作流程,知道怎么不触发警报……你们不就是怕这个吗?你看,这孩子话都要说不出来了,让她自己走有点困难……当然,你们要是怕我操作流程出错,让另一个女孩儿架着这工作人员,我操作,哪里不对让她提点。”
玉星辰低着头不敢抬,听见这句话,微微皱了皱眉。
男人阴狠地打量了宋希一圈儿,又看看脸色煞白的小职员儿,最终端着枪,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别耍花样!……你!扶着她!让她带路!”
银行的保险柜陈列室就位于贵宾室的后方,玉星辰架着整个人不住往下软的银行职员,跟着宋希步步小心地朝陈列室深处走去。
在她们三人前后两方,分别有一个荷枪实弹的劫匪盯着他们,仿佛只要她们稍有不轨,就随时给她们一颗子弹。
慧明的保险柜在VIP专属的那一区,这一片区域很大,长灯管儿并未全开,长长的空隙中间那稀薄的亮光并不集中,只能照亮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儿,其余的,都向远处散入了未知的黑暗。
然而宋希越往深处走,玉星辰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一种力量,吸引着她往前走,仿佛不需要宋希带路,她就知道要走到何方。
她怔了一下,摇了摇头,暗暗思忖自己想多了,就在这时,她腰间突然一沉。
她下意识一摸,整个人都愣了——那竟然是化成了玉石貔貅的天禄。
☆、 第66章
“你……你怎么在这儿。“玉星辰声音低到几乎只有嘴唇动了动, 也不知道天禄是否听得见, 有几分焦急道“外面……”
天禄气定神闲的声音在玉星辰脑子里响了起来,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他只能寄身于玉石之中的时候:“我留了一个幻象在外面,他们发现不了……你不用出声,怎么, 你有感觉吗?”
“感觉?”玉星辰愣了一下儿,十分谨慎地松了捂着腰间的手,小心翼翼地架着那银行职员, 一边跟天禄交流, “……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有天禄在身边,她连腰杆都挺直了三分, 感觉前边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能走得步步生莲。
天禄仿佛也在体会她那种奇怪的感觉:“楚文茵当初被人胁迫, 拼了一条命也要去殷家的玉脉里,但是她被胁迫的并不甘心, 知道自己就要一尸两命的情况下,也干脆无所畏惧的把她从殷家玉脉里找到的东西藏了下来,让慧明装傻充愣地留到了现在……问题, 你觉得这个东西是什么?”
“属于‘殷天禄’的那块儿玉石?”玉星辰走得很慢, 转念一想,又觉出几分不对来,“可是,你已经……如果是寄居了你神魂的玉石,那慧明的保险柜里应该是空的。”
“是玉石, 慧明的保险柜也不可能是空的。”天禄肯定道,“毕竟殷家的玉脉里除了那所谓的‘玉石’,本来也别无他物,可是既然包含我神魂的玉石已经流出来了……慧明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其实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不然他不会对楚文茵的遗物这么敏感,敏感到要把它不放在身边,而放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玉星辰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她觉得,距离天禄真正想表达的东西,还是差了那么一点,而天禄,绝不会在这种紧绷到一触即发的情况下说些长篇大论的废话。
所以她一言不发,只等天禄说完。
果然,天禄和她很有默契的继续说了下去:“慧明在亡妻遗物这个问题上一定处理地非常谨慎,以至于他能一边把陈家闹得翻天覆地无暇他顾,一边隐瞒下了这个东西的存在,让陈家在对待这个东西是否属实的问题上一直处于猜测态度,直到最近才证实……隐瞒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这中间,楚文茵留下的东西一定经过第三人的手了。”
“这个人一定深得慧明的信任,也一定是这个人,在慧明开通银行保险箱上给予了慧明瞒天过海的便利。”天禄像是笑了一下,又道,“这个人一定和慧明非常熟悉,熟悉到在慧明被家里全面监控的时候,也可以默许与这个人的社交。”
玉星辰对这个描述心中一动,眼神一抬,看到了走在最前面的宋希。
宋大小姐步履铿锵,即使在被劫匪用枪顶着走的情况下,也走得像女皇登基——她和慧明都有一种出身于好家庭的独特底气,这种底气具体是什么,玉星辰并不太说得上来,只觉得大概和慧明被劫匪翻钱包时还有勇气骂他“笨”的异曲同工。
天禄却没有顺着她的想法儿说什么,反而继续把自己开启的话头接完了:“还有一件事,大概只能和这个人有关——如果有人要在慧明对亡妻遗物讳莫如深的情况下对这件东西动手脚,唯一有可能得手的,就是这个和慧明很熟,并一直在‘帮助’他的人。“
玉星辰先是一愣,接着她像是将自己一分两半儿地劈成了理智与情感两部分,理智的部分让她似乎懂得了天禄在说什么,而情感的那部分却一直在不断地质问自己“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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