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移把柄, 而转移不了的那一部分,必须要毁尸灭迹!
——这才是这场大火最可能的原因。
天禄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以神体赶去,想来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的!
他们既然是为了毁尸灭迹,就不会让消防或是救护车来的那么快,既然如此, 救人的担子就落在了玉星辰身上!
玉星辰果断拨了电话,依次反映了情况。
因为大火突发,这条路上突然堵满了驻足观看的行人,玉星辰原本想等道路疏通,然而直到她把所有能打的求助电话都打完,也没见道路有丝毫通畅的可能。
这种淤堵全然变成了一种无法纾解的焦躁,在下一个瞬间就彻底席卷了玉星辰的全部感官。
她烦躁地按了一下喇叭,发现这点儿噪音在嘈杂的人声中几乎可以算作徒劳。
她干脆弃车下来,径直拨开围观的人群,最近距离地站在了最靠近火场的地方。
整栋楼都已经起了明火,也许是因为在风口的缘故,这场火越烧越旺。
玉星辰看着这火场,几乎有施法调来一整个湖泊来就地熄灭的想法,然而这么好的想法并没有什么卵用,她不是四海龙王或是云雨之神,纵然水火不侵,却没有如此大的法力,能够迅速的解决这火势。
估计连天禄都没有办法——他是离山之神,而远古的离山早已不知是现在的何方,非在他的辖地之内,风雷水火一草一木,皆不属于他的管辖,就连他也没有调动的资格。
然而有调动资格的那个神明,大约已经永远的逝去在洪荒之中了。
玉星辰整个人都焦躁不安起来,她是无条件相信天禄能力的,却觉得这时束手无措地像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进进退退之间,生怕去了会拖天禄后腿儿,而不去的话,又让天禄自己直面危险。
正在她满心焦虑的时候,突然有人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拉到了人群关注圈外一方。
“是我。”周政摘掉眼镜,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玉星辰:“你怎么在这儿?”
“希姐说你可能在这儿,让我过来的。”周政重新环顾四周,“火警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会在这儿?天禄呢?”
“说来话长。”玉星辰咬咬牙,长话短说,“我们在这发现了你说到的那个人,估计被他们察觉了,才有了这场火……天禄去救人了。”
周政眉毛一凝,平时那似笑非笑不像好人的做派全然被罕见的严肃替代了,声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严厉的:“救人?他自己去的?”
玉星辰心里咯噔一声:“怎么?”
“你忘了他们曾经想抓他吗?”周政道,“如果这本身就是一个圈套,他这是自投罗网!”
玉星辰心里仿佛有一块儿巨石轰然砸下,碎石崩裂,棱角儿在她心里划出了四分五裂的伤口。
是!就是这个!
可笑她竟然没想到!她一直下意识地不想让天禄使用法术!根源其实是这个——因为天禄本身就是那个人的选择之一。
正面面对天禄的时候,以天禄的强大,他们固然不是对手,可如果他们有办法让天禄投鼠忌器呢……
玉星辰的眼睛猝然睁大,直直望向火场。
压制五感神力的经诀瞬间被她的神识挣脱,她在周政还没来得及多说的时候,已经化成了一道蓝光,直直朝她看着的方向闪了过去。
没有人看清这一幕,就算有人看到,也只会以为自己是被熊熊大火晃晕了眼睛。
救火车呼啸而至,救护车紧随其后闻讯而来,刑警队也终于在一片混乱中到位,开始有组织有效率的疏散围观人群,疏通生命通道,为救火救援创造条件,同时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一片混乱之中,周政看着那熊熊火场,又看看远处若有似无地飘来的一朵像是要下雨的乌云,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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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场里面的情况比玉星辰想象地还要糟糕,大火显然已经烧了一段时间,这还算豪华的办公大楼与她印象里相比,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四周一片狼藉,浓烟滚滚。
楼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以她能够探知的范畴,生灵几乎是没有,连盘踞此处的死魂似乎都消失在了灼人的热浪里。
玉星辰没有过多停留,她对天禄的神识有一种非常独特的感应,这让她觉得安心不少——至少她知道,天禄还是安全的。
她一路朝着天禄所在的方位追寻过去。
为了使用神力,她不能再封闭过度灵敏的五感,而此时,在这高温高压浓烟不断的火场里,这五感简直让她生不如死步步维艰。
她一刻也不敢松懈,只敢一直向前,她顺着楼梯盘旋而下,直到下到疑似底下的地方,才感觉天禄的神息近在咫尺。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此处的火比别处的温度高一些,只是她很快就放弃了研究那些没有多大意义的细节——她一抬头,果然看见天禄就在不远处的前方。
天禄一手捏着经诀,金色的经文从他指尖逸出,像是光带一样环形缠绕在他身侧一个人的周遭,绕着那个人形形成了一个椭圆形的防护罩,罩子里面支撑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老人双目紧闭,满脸皱纹,像是昏过去了,只有玉星辰还能察觉出,他一息尚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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