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管家终于得到了喊冤的机会。
“二十年前确实在玉脉里发现了这么个小孩儿。”安管家一张苦瓜脸,急着解释道,“可是那时候,国家恰好有政策,表示玉脉不能私人开采,所以殷家早就已经把玉脉封了……没人知道那孩子怎么进去的,那孩子出来的时候吓了所有人一跳,当时也是怕出事儿,还挨家儿问过这是谁家的孩子,可是没过几天,这孩子自己失踪了。”
玉星辰听得有点儿懵,自己“啧”了一声:“那村民说的都是瞎扯?”
安管家鸡啄米似得点头,然而他家“少爷“并没给他脸面。
“应该不全是。”天禄道,“殷家死人不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吗?”
安管家顿时有些风萧萧兮的无力回天之感,慧明却在边上给天禄挑了大拇哥:“看看,殷小哥果然是个好样儿的,这简直就是大义灭亲。”
玉星辰:“……”
师兄你可闭嘴吧,你没看见安管家的脸色吗?这传言要是真的,你估计晚上就得躺玉脉里去……她的吐槽只能在内心,然而转念一想,又发现了个问题。
“天禄。”玉星辰脸色有点儿不太好,“要不……我今天晚上还是回市里?”
比起胖和尚坐的像个弥勒,和玉星辰的“怎么放腿都难受“,天禄席地而坐也非常优雅,一头金发在山风里微微浮动,让他整个人都像屈尊纡贵降临凡尘的尊者。
他听见玉星辰这句几乎可以称为“嘟囔”的疑问,眼神儿飘了过来:“你怕什么?”
玉星辰觉得自己颇有一种认怂被拆穿的恼羞成怒,然而想想自己在天禄面前认怂也不是头一次了,干脆破罐子破摔:“万一再有哭唧唧的女鬼来找我怎么办?”
这句话还没得到天禄的回应,倒是胖和尚很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怎么?小玉啊,你还做噩梦?”胖和尚眼神儿有一种和蔼的亮晶晶,“不应该啊,貔貅那种日天日地的护身符都镇不住这鬼?!这鬼什么来头?”
玉星辰:“……”
“日天日地”的貔貅是你旁边儿这尊大神,至于那“鬼”,是不才在下的亲妈和这尊大神的养母,干儿子就算造反,也真镇不住……
玉星辰强忍着糊这“二师兄”一脸的冲动,然而当着去世的人殴打她的“未亡人”,玉星辰也真干不出这事儿,她心里各种心思纠结成了脸上一团古怪的表情。
倒是天禄一方端庄八面不动,施施然站起身来,十分贵族地掸了掸自己身上的土,又把玉星辰扶了起来,这才转向慧明道:“陈公子有疑心也正常,毕竟荒山野岭更兼人言可畏,天色晚了,陈公子回H市也不便,不如与我们一起在我家暂住一晚,明天一道乘车回去,有照应。”
慧明的表情顿时精彩极了,不知是不是真的想起了各种猛鬼传说。
玉星辰在一边儿露出了一个“活该”的笑容。
安管家仿佛终于报了方才被胖和尚“陈公子”编排主家的一箭之仇,听他家少爷发话,立刻顺坡下驴的表示,客房都是现成的,厨房原本就准备安排素斋,又扛出了殷家老爷还在时招待陈家老爷子的典故,把慧明所有的借口和退路都堵死了。
慧明叫天不应,只好嘬着牙花子表示同意暂住。
安管家得了这句,终于露出了一副“正中下怀“的表情,玉星辰觉得,如果有人堂而皇之的公报私仇并且还得了逞,简直可以把安管家这个表情复制黏贴在脸上当做标志。
安管家说得开心,但到底还有一堆东西要准备,慧明同意了借住,但他自己也是开了车的。
最终一行人决定兵分两路,安管家回去打头阵,天禄和玉星辰坐慧明的车一道儿去老宅,给慧明指路的同时,陪他聊天解闷儿。
安管家走的倒是很欢快。
慧明将坟前的贡品收了收,点心放进了自己带的布兜子里,水果儿就地拆了,香蕉掰开,分给玉星辰和天禄一人一个。
天禄看着那香蕉皱了皱眉,却在玉星辰“给个面子“的目光下勉为其难接了过来,玉星辰受她家母上大人熏陶,熟知这一套流程,干瞪眼站着不好意思,看慧明收拾地笨手笨脚,便帮着慧明一块儿收拾起来。
天禄少爷风范毫不沾手,香蕉拿在他手里,也不像要吃的意思。
慧明自来熟地指使与星辰的时候,他便自成一派地瞧起周围的风景。
殷家想必从很早就是当地大户,毕竟“玉脉“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谁家找到这么一个,就相当于得了一个简直连城的金矿,坐吃山空也够不肖子孙对付到下辈子。
因此殷家这片山头十分的大,以天禄的眼光来看,以前确实也是个宝地,他若是自主选择沉睡,这里勉强都能算个合适的地方。
可是他心里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地方的风水确实早就不同往日,甚至有怨灵栖息、怨气横生的趋势。
这样的地方,风水到底是怎么出的问题?
玉星辰和慧明正鸡零狗碎地忙碌着,却在只有天禄抬头才能看到的山那一侧,有一个人影从在山顶一闪,转眼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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