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大人哪里肯?纷纷抢着他先到自家府邸。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还上手来拉扯,无邪被吵得耳朵嗡嗡地响,烦躁地大叫:“吱吱……”
别吵了!你们还有朝廷大臣的形象吗?
帝卿绝安之若素,无风走过来劝道:“诸位大人安静一点,先听我家大人说。”
“王尚书,你的孙儿是昨夜失踪的?”帝卿绝淡漠道。
“正是。”户部尚书王大人焦急道,“还请帝大人先到寒舍瞧瞧。”
“那就先到王尚书府上吧。”
帝卿绝抱着无邪迈步前行,其他五位大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奈,先回府等候。
马车疾驰,他们来到尚书府王家。
王尚书很热情,吩咐仆人奉上热茶和新鲜的瓜果,尔后引领他们前往孙儿住的寝房。
王家的嫡长孙年方一岁,正在断奶,因此是由奶娘带着过夜。
王家媳妇已经哭晕了,王夫人把奶娘、侍婢叫过来,方便帝卿绝问话。
在这陌生的王家,无邪好奇地东张西望,看这些陌生的人。
一个奶娘,三个伺候嫡长孙的侍婢,帝卿绝问了几个问题,了解了基本情况。
昨夜,孙奶娘带着王家嫡长孙睡,一个侍婢在外间守夜。大约子时,嫡长孙饿了醒来,要吃奶,孙奶娘就把备好的羊奶给他喝。之后,她哄嫡长孙睡着了,去了一趟茅房,回来时发现嫡长孙不见了。而那个侍婢,一直在昏睡,没有醒过,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无邪明白了,就是去一趟茅房的时间,王家的嫡长孙就不见了,被人掳走。
为什么凶徒专门掳走朝中大臣家的婴孩呢?
帝卿绝踏入寝房,清冷的目光扫向四处。
无邪嗅到空气里弥漫着的奶香,看看案几,看看床榻,看看地面。
他走到窗前,扫了一眼窗棱,没有脚印,没有受损,那么只有两个可能:其一,凶徒轻功绝顶,没有留下脚印;其二,凶徒从大门进来的。
“昨夜你们有没有听见动静?或者仆人、府卫有没有发现有贼人闯进来?”他问王夫人。
“没人发现有贼人闯进来。帝大人,这才是最可怕之处。”王夫人抹泪道,“那凶徒无声无息地掳走我孙儿,必定武功高强,否则府里的人毕竟会发现有贼人闯入。”
无邪瞧着恶魔,恶魔发现凶徒留下的蛛丝马迹了吗?
忽然,她闻到一丝轻淡的香气,若有若无,像是残留在寝房的余香,被奶香盖住了。
这香气好像在哪里闻到过,不过她想再嗅一嗅的时候,已经嗅不到了。
帝卿绝看了一圈,冷若冰霜道:“王尚书,本相看过了,现下去别家瞧瞧。”
“帝大人,你可有眉目?”王尚书心焦如焚地问,因为这件事,头发又白了不少。
“暂无头绪。”帝卿绝淡漠道,径自离去。
王尚书的嘴唇动了动,想叫他回来,但最终没叫。
王夫人担忧道:“老爷,他能帮咱们寻回孙儿吗?”
王尚书叹气道:“满朝文武,查办本事最厉害的也就帝右相了。”
“你之前还跟着齐王、霍太尉等人去御书房前跪着逼宫,奏请长公主殿下将帝大人斩首示众,此次他会尽力帮我们寻回孙儿吗?”
“我也不知,但眼下只能依仗他了。”
帝卿绝去的下一家是工部侍郎朱大人的府邸,问了奶娘、侍婢几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差不多。
朱大人的嫡孙一岁半,已经学会走路。昨夜,朱家媳妇带着他睡觉,侍婢在小隔间睡觉。过了子时,侍婢猛地觉得一阵阴冷,苏醒了。她照常去看看主子和小公子,主子睡得正香,小公子却不见了。
接着,朱府闹腾了一整夜,仆人、府卫在府里找,在府邸四周找,都没找到小公子。
帝卿绝仔细地看了一圈寝房,同样没有发现可疑的蛛丝马迹。
无邪用力地嗅了嗅,只有女子的脂粉香,没有王家的那股轻淡接近于无的香气。
之后,帝卿绝带着她、无风去了其余四家,问询得到的结果都差不多,昨夜子时、前夜子时左右,他们的孙儿、孩儿忽然不见了,寝房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他们回府后立即用膳,无邪饿扁了,大快朵颐,吃得小腹圆鼓鼓的。
帝卿绝优雅地进膳,好似要将膳食的滋味品尝到极致,没有半分沉重、忧虑的心思。
她深深地觉得古怪,这六桩婴孩失踪案没有半点线索,他不焦虑吗?
或者,他根本没有认真查办这些失踪案?
陈管家来报:“大人,王大人、朱大人、汤大人等六位大人求见,在大厅等候。”
帝卿绝点点头,依然慢条斯理地进膳。
无邪可以体会那六位大人心焦如焚的感受,而恶魔足足让他们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过去。
她没有跟去,侍婢伺候她沐浴。
待帝卿绝回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她了。
王大人、朱大人等人实在焦虑得寝食难安,迫不得已登门求见,询问帝卿绝是否已经有头绪。
帝卿绝漫不经心地地宽慰道:“诸位大人稍安勿躁,此凶徒的犯案手法十分高明,本相要好好琢磨琢磨。这种事最是急不得,诸位还是回府等候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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