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领命,“属下会吩咐下去,尽力找到线索。”
吃过膳食,帝卿绝抱着她进宫,无影跟随。
行至左相府的附近,帝卿绝忽然道:“去左相府。”
无邪竖起耳朵,莫非恶魔想亲眼瞧瞧上官家的败落?
还没到左相府,就听见嘈杂的议论声。在左相府的二丈之外,不少百姓在围观,热议如潮,感喟唏嘘。
“大人,要下去吗?”无影问道。
“不必。”
帝卿绝撩起小窗的帘子,眸色沉静。
大门口站着不少官兵,防止生变,相信府内的官兵更多。
无邪也想看看查抄的情景,可惜眼伤还没痊愈,根本看不到。
这时,官兵押着数十个仆人出来,要押往刑部大牢。那些仆人不是哭喊就是绝望,很快就会被斩首。
接着出来的是上官家的女眷与年轻一辈,上官昭然赫然在内。
她想到上官昭然,他是个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在这个满门覆灭的灾祸里魂归西天。
委实可惜。
墨凌尘匆匆出来,把上官昭然拉到一旁,面上交织惋惜与歉意,“不如本国师去求陛下,特下恩旨,保你一命……”
“墨兄有心了,多谢。”上官昭然苦涩地抱拳,“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招来祸患,诛九族理所应当。我不怨怪任何人。”
“可是……”
“家人、族人都死了,我孑然一身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我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墨兄,你无需再劝。”
“好吧,我尊重你的决定。”墨凌尘明白他的心情,拍拍他。
帝卿绝看着上官昭然视死如归、全无悲愤的模样,凤眸幽深,不显喜怒。
无影道:“其实,上官浩生了一个好儿子,上官昭然心性纯良,可惜投错了胎。”
帝卿绝冷冽道:“这就是他的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命付出半生的代价。走吧。”
无邪玩味这句话的深意,恶魔应该是不同情上官昭然吧。
既然要连根拔起,就不能留下祸患。今日的仁慈,就是以后的残忍。
墨凌尘正要转身进去,忽然看见一辆马车从前面行驶而过,那辆马车应该是右相府的马车。
帝卿绝来看上官家被查抄的情况吗?
进了皇宫,抵达御书房,帝卿绝抱着无邪进殿。
上凰长公主得到通报,起身走过去,面上漾着温软的微笑,“帝爱卿,这几日让你受苦了。”
“殿下言重了。”他屈身道,“臣督造观音浮屠,的确是最大的疑犯。臣得以洗脱冤屈,还要多谢殿下维护、宽宥之情。”
“你是清白的,本宫自然要维护你。”她摸摸无邪,啧啧有声,“可怜的,被蝙蝠啄伤双目,必定痛死了。”
“再过几日,她的眼伤就能痊愈。”
“那就好。”
“对了,为什么查抄左相府?”帝卿绝惊诧地问。
“你还不知道吗?”上凰长公主笑问。
“无影不明内情,臣只好问问殿下。”
她将朝廷马场简略地说了,怒意横生,“战马事关边境将士的生死,事关江山社稷的安危,上官浩这般胆大妄为,本宫如何饶得了他?”
帝卿绝淡漠道:“没想到上官浩会不顾江山社稷的安危,贪墨至此,殿下没有错杀。”
上凰长公主点点头,“本宫不会冤枉任何人。”
二人闲谈几句,他便告辞出宫。
某座宫殿的长廊,晋阳公主站在圆柱后,望着帝卿绝从容而行,那袭银袍随风飞扬,广袂似银色火焰在风里燃烧,有一种独一无二的、灵动的霸气。
楚翘目色阴沉,“没想到那只小畜生还没死。当时奴婢看见很多蝙蝠攻击它和那个无风,没想到没咬死它。”
“那就再让那只小畜生多活几日。”晋阳公主痴迷的眼神瞬间充满了阴寒的杀气。
“殿下想怎么做?”
“再过不久就是皇姐的芳辰。”晋阳公主弯唇微笑。
……
夜色如墨,寒风凛冽。
帝卿绝刚下马车,墨凌尘就策马赶到,匆匆赶上前,朝无邪打招呼,“雪儿,咱们又见面了。”
无邪乖乖地趴在恶魔的怀里,朝墨国师挥挥梅花爪子。
她都看不见,怎么能说是见面?
帝卿绝径自前行,墨凌尘跟着进去,如进自家府邸般潇洒随意,“帝右相,你总该请本国师吃一餐丰盛的酒宴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让管家吩咐下去,让厨子多做几样佳肴,备好美酒。”
无邪忍不住吐槽,墨国师啊墨国师,你的脸皮跟城墙一样厚了。
“查清真相,不应该是你的职责吗?”帝卿绝清冷地怼回去,“若你没查清真相,不是有负天恩,玩忽职守吗?”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查清真相是职责所在,但本国师可以多拖延几日,让你在刑部大牢多吃苦几日,是不是?再者,你是最大的疑犯,多亏了本国师你才能洗脱冤屈,你答谢本国师一餐宴席也是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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