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证确凿吗?霍太尉没有认罪吧。”无邪吃惊,古往今来,私挖银矿、私铸银锭一向是重罪,不是满门抄斩也是全家流放边地。
“霍太尉自然不会认罪,言称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不少依附于霍太尉的大臣为霍家说好话,攻讦张大人,朝堂很是热闹。”
“长公主殿下怎么说?”
“长公主殿下将霍家一事交由张大人与帝右相查办。”墨凌尘勾唇一笑。
无邪暗暗寻思,此案交给帝卿绝查办,那霍家真的要倒霉了。
以他的本事,必定把霍家的陈年烂账翻个底朝天。
或许,这便是帝卿绝密谋的大事。
她故意问道:“你相信霍太尉是无辜的吗?”
墨凌尘高深莫测地笑,“我只相信证据与事实。”
“倘若霍太尉定了这罪名,霍家会怎样?”
“私挖银矿,私铸银锭,这是重罪,轻则全家流放边地,重则满门抄斩。”
“霍家的权势盘根错节,倘若真定了罪,霍太尉会心甘情愿地被治罪吗?会不会反扑?”无邪又问,担心霍太尉把矛头指向帝卿绝,与帝卿绝死磕到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过霍太尉此人,我还真拿不准,说不定会困兽犹斗。”墨凌尘黑眸冷眯。
她琢磨着他的话,虽然他总是一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样儿,但他对朝廷、对各个世家名门了如指掌,插科打诨掩盖了他的睿智与一针见血。
现在,连他都觉得霍太尉不会轻易地伏法,那么,霍太尉不容易对付。
两日后。
偌大的御书房,站着二十多位大臣,各个颜色严肃。
上凰长公主看着御案一沓厚厚的证据,凤颜冰冷。
霍太尉紧张地拢眉,侧头看一眼齐王,眼神里分明有祈求。
齐王不动声色,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有多作表示。
霍太尉刚到一会儿,实在不知道上凰长公主正在看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证据。是私挖银矿、私铸银锭的证据,还是别的?
因此,他当真是忐忑。
不过,这两日能销毁的证据,他都销毁了,应该不会有新的证据流出去。
这么一想,他安心了一点。
张大人郑重道:“长公主殿下,这些证据证明了霍太尉私卖军器监的兵器给南越国,而且私卖的兵器都是克敌制胜的神兵利器。霍太尉此举无异于通敌卖国,罪犯滔天。”
私卖兵器给南越国!
众多大臣震惊非常,窃窃私语。
这罪名比私挖银矿、私铸银锭还要重!
霍太尉的浓眉拢得更紧了,心砰砰地跳动,不可能!
他们怎么可能得到那些证据?
“殿下,证据里列明,四年前,霍太尉私卖兵器给南越国共计一千二百件。三年前,他私卖兵器二千件。两年前,他私卖兵器三千件。一年前,他私卖兵器三千五百件。”帝卿绝语声冷沉,“一应证据都在此,罪证确凿。”
“长公主殿下,这绝不可能!他们诬陷臣!”霍太尉的心里风起云涌,面上依然冷静,辩解道,“臣对大魏忠心耿耿,对陛下、对殿下忠心不二,怎么可能私卖兵器给南越国?私卖兵器是死罪,臣怎么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与亲人族人开玩笑?这些证据是伪造的,殿下明察呐。”
“你口口声声说这些证据是伪造,你的意思是本官伪造证据构陷你?本官与霍太尉你无冤无仇,为什么构陷你?”张大人义正词严地驳斥。
“张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太尉辩驳道,“殿下,这些证据必定是有心之人伪造构陷臣,置臣于死地。”
“这些证据上有你的私人印记,难道那印记还有假的不成?”张大人怒道。
“霍太尉,你的意思是本相伪造证据构陷你?”帝卿绝好整以暇地问。
“我没有这样说。谁伪造的,谁心知肚明。”霍太尉冷笑。
“这些证据里还有霍卿与南越国太子来往的亲笔书函,霍爱卿,你自己看看。”上凰长公主把一封书函扔给他,那动作饱含怒火。
霍太尉心神一惧,怎么可能?
他写给南越国太子的书函,对方应该即刻烧掉的,为什么会留在世间?
莫非南越国太子没有烧掉?
他屈身去捡书函,双腿开始打颤,手也克制不住地颤抖。
众多大臣见他这般神态,都暗自揣测,他到底有没有私卖兵器?
长公主殿下执政十年,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涉及军方、危及将士安危的龌龊勾当。倘若有人知法犯法,危害家国、将士,她必定连根拔起,诛九族。
霍太尉匆匆扫一眼书函,又惊异又惊骇,这封半年前的书函为什么会落在张大人、帝卿绝的手里?
这封书函,的确是他的手笔。
“事实摆在眼前,本宫痛心疾首。不过,本宫向来公正,便给霍爱卿一个自辨的机会。”上凰长公主道,眼神森冷。
“长公主殿下,这些证据全是伪造的,臣真的没有私卖兵器给南越国。”他重重地下跪,饱受冤枉的表情格外的悲怆,“倘若殿下相信这些伪造的证据,臣……无话可说。臣对大魏的忠心日月可鉴,臣无愧于霍家列祖列宗,无愧于拓跋氏历代帝君,无愧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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