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贵人,你当真要处死本相的爱宠?”帝卿绝问道。
“谋害皇家子嗣,罪该万死!”方贵人几乎咬碎自己的牙齿,面上满是痛恨。
“帝爱卿,你的爱宠一向顽劣,还有彤贵人和宫女明珠作证,本宫……”上凰长公主为难道。
“殿下,容臣传一位宫女进来回话。”他从容道。
她点头应允,接着一位宫女低头走进来,下跪行礼。
无邪不明白,恶魔想做什么?
方贵人看见那个宫女,面色微变。
帝卿绝淡漠道:“殿下,这个宫女在关雎殿伺候方贵人,最近几个月为方贵人洗衣。”
上凰长公主疑惑道:“宫里每个主子的衣物不都是送到浣衣局去浣洗吗?”
他问那宫女:“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方贵人的衣物不送到浣衣局?”
方贵人连忙道:“殿下,她叫小柔,是我这儿的粗使宫女。小柔说可以在关雎殿帮我洗衣,会洗得更干净,因此我就……”
无邪觉着,她急着解释,便是有古怪。
“小柔,长公主殿下面前做假供,你可知会有什么下场?”帝卿绝眸色清寒。
“奴婢不敢有所隐瞒,必定知无不言。”小柔惊惧道。
“小柔,你务必实话实说,不可欺瞒长公主殿下。”方贵人警告道,眼神别具深意。
“方贵人为什么要你在关雎殿浣洗衣物?”帝卿绝又问。
“是因为……”小柔畏惧地看看方贵人,又看看上凰长公主,最后看向他,扑倒在地,“大人,殿下,奴婢不敢说……”
“如实说来!”上凰长公主喝道。
“是方贵人要奴婢浣洗衣物的。”小柔惊恐地回道。
“这三个月来,方贵人怀有皇嗣,衣物可有什么不妥?”帝卿绝漫不经心地问。
无邪恍然大悟,原来他打的是这主意。
恶魔的语声明明那么懒散轻慢,眸光明明那么邪魅无害,可是他那张瑰美的俊脸却缭绕着可怖的戾气,让人心胆俱裂。
方贵人眉心紧蹙,微微发抖的素手出卖了她的紧张。
小柔心虚地看一眼方贵人,尔后道:“奴婢的确心里有些疑惑。方贵人怀有皇嗣三个月,不过方贵人的衣物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染了血污……”
吴太医低着头,面如土色。
方贵人厉声喝道:“贱婢,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衣物什么时候染了血污……”
帝卿绝问吴太医:“吴大人,你一直为方贵人请平安脉,又为她安胎。这三个月来,方贵人为什么孕中出血?你可知是什么缘由?”
“这……”吴太医惊恐得冷汗、热汗交替飙出。
“吴太医,妃嫔假孕,以皇嗣欺瞒陛下,罪名不轻。你身为太医,助纣为虐,欺君罔上,同罪论处。”上凰长公主严厉道。
“长公主殿下,微臣一时鬼迷心窍,受方贵人胁迫,微臣有罪。”吴太医扑通一声跪地,惊惧道,“方贵人并没有怀孕,原本方贵人想在这三个月里怀上皇嗣,可惜并不成功。因此,方贵人就来御花园,假装摔倒小产……”
无邪还是不明白,当时方贵人哪里来的那么多血?
短短一两个时辰,恶魔如何查到关雎殿这些隐秘的事?
不对,当时在御花园他应该就知道方贵人的秘密,莫非他在宫里安插了不少耳目,对宫里的事了如指掌?
无邪忍不住抖了抖,恶魔太可怕了,世间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查不出来的?
难怪在御花园他有胆量打方贵人。
方贵人的小脸青白交加,焦急、悲愤的泪水潸潸滚落,“殿下,吴太医胡说八道,我没有假孕欺君罔上……倘若我想假装摔倒小产,怎么可能流那么多血?”
小柔道:“殿下,大人,昨日方贵人葵水刚来,且方贵人的葵水一向如洪水奔涌。”
齐王道:“殿下,方贵人是否假孕邀宠,欺君罔上,还需彻查。”
“吴太医和宫女小柔的供词还不够指证方贵人吗?”帝卿绝似笑非笑,“殿下,方贵人的私密之事,问问她的近身宫女明珠便可知晓。”
“明珠是哪个?”上凰长公主喝问。
“奴婢是方贵人的近身宫女明珠。”明珠抖抖索索地跪下。
“方贵人假孕一事,你可知晓?这两日她的葵水是不是来了?”上凰长公主冷声问道。
“……奴婢知晓……方贵人的确收买了吴太医,谎称怀了皇嗣……昨日方贵人的确来了葵水……”明珠战战兢兢道。
无邪歪着脑袋眨巴着红眸,葵水是什么东东?是可以喝的水吗?
唔,晚些时候问问恶魔或者无影。
既然方贵人是假孕,那么就不存在她这只小兽谋害皇嗣的罪名啦。
她洗脱冤屈啦!
方贵人全身颓软,呆若木鸡,完了完了,假孕一事被揭发,她死路一条。
上凰长公主陡然怒喝:“方贵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方贵人伏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哭道:“殿下饶命,我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欺君罔上的事……我再也不敢了,殿下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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