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我就派人出府吩咐下去,叫银楼给您打造出一副精致端庄的首饰。都用最上成的珠宝加以点缀,算是孙女年关除夕,提前送您的贺礼了。”
楚老夫人今时今日的地位,其实她不缺金银,如此生气,还是因为觉得丢了脸面。
如今周笑笑都亲自道歉了,当着镇国侯的面,楚老夫人也不好闹得家宅不宁的,那岂非显得她这个做长辈的太没肚量了。
所以就见楚老夫人,哪怕心里一百个不待见周笑笑,此刻却只能摆摆手,语气缓和不少的说道:
“算了,老身总是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可事到临头呢,还是忍不住替你们这些小辈费心思量着。不过既然三丫头你有孝心,不想祖母过于操劳,一定要自己去管沈氏给你的那些私产,那老身我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
说到这里,楚老夫人忽然露出迷茫之色接着说道:
“不过三丫头你记错了吧,沈氏的嫁妆里,有两处庄子,三处粮铺,一个绸缎庄外加一个当铺,其余的就是些房子别苑的地契了,可这里面却无什么银楼啊。再说老身也不缺珠宝首饰那些身外之物,你就不用费心送来我跟前了。”
楚老夫人现在,真是巴不得,一辈子都别再瞧见周笑笑才好了,否则她觉得自己早晚得被活活气死不可。
而周笑笑瞧着楚老夫人的神色,似乎确实不知晓那银楼地契。
反倒是再旁扶着她的柳姨娘,却突然紧张的连声咳嗽起来了。
周笑笑多精明的一个人,马上就意识到了这里面微妙的关系,就见她突然轻笑间,试探的说道:
“怎会没有银楼呢,这些地契可是我母亲的嫁妆,每一样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除此之外其实还有一处客栈,并且庄子也不是两处,而是三处才对。可祖母代为保管了这些产业十七年,对此竟然浑然不知。那另外三张地契哪里去了呢,孙女可就想不明白了。”
“不过我听母亲说起过,当年将这些东西从她手中拿走的可不正是柳姨娘,莫非是姨娘一个不小心弄丢了,又或者是一时眼热中饱私囊,那你的胆子未免就太大了,竟然敢在祖母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平日瞧你称呼我祖母一口一个姨母的,原来利益面前,柳姨娘也是只顾自己,旁的都顾不得了呢。”
第199章 失去靠山
柳姨娘适才撞昏在地,她苏醒后心里是委实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跑来老夫人面前立刻哭闹的。
但若是知道,这宜安院内,众人正在商允的,竟然是归还沈氏嫁妆的事情,那她早就不眼巴巴的往这凑了,只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她确实有心虚的地方。
可是这怕什么,往往就来什么,当柳姨娘瞧见周笑笑,已然将矛头直指了过来,心里暗恨不已的她,偏偏面上还要露出无辜迷茫的样子说道:
“三小姐您说的什么意思,妾室委实听不大懂,我对老夫人自然是一心一意恭顺孝敬的,这是整个侯府有目共睹的事情。”
“你就算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也该另外寻个由头才对,谁知道当年是不是沈夫人自己,私下留了个心眼将最好的三张地契没拿出来。三小姐现在,转而又讹上侯府了,你可别忘了自己是谁家的女儿,这胳膊肘可不该为了银子,就向外拐啊。”
眼瞧柳姨娘竟然还在抵死狡辩,若说这世家千金,那点琴棋书画的事情,她周笑笑确实一点都不精通。
可若说地契私产,这些涉及到经商赚钱会接触到的事情,周笑笑那闭着眼睛都门清。
“瞧姨娘这话说的,侯府是我周笑笑的家门,自家的银子我想用便用,何须讹诈骗到手呢,那岂非太多此一举了。反倒是有些本就不是府中主子的人,为了过的穿金戴银,私下里有钱贴补用度,动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才是最有可能出现的一种结果。”
眼瞧柳姨娘闻言,就不服气的要反驳她,周笑笑却一摆手,制止住对方的强词夺理,反倒望向苏信说道:
“其实这三处产业,只要长兄费心,亲自去走上一趟,询问下管事的人,这背地里的东家是谁,每月的银子是不是送往侯府,在将流水账拿来和管事之人说的话两相一对,事情自然就清楚了。到时咱们谁都不用再争论不休,事实胜于雄辩,说谎的那个定然跑不了。”
“而且祖母还有父亲你们想一想,我母亲被逐出侯府十七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她若真私藏了这三处地契,大可变卖了远走高飞,何苦还过忍气吞声,日夜劳作的辛苦日子。反倒是有些人,区区一个姨娘,不但出手一向阔绰,这银子是哪里来的,恐怕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柳姨娘视周笑笑如眼中钉,其实周笑笑何尝不将她看成肉中的刺。
所以翠薇院的一举一动,周笑笑暗中也是留意着的,柳姨娘那穿金戴银,一向银子充足,好像花不完似得这一点,早就引起她的怀疑了。
至于楚老夫人年纪是一大把了,可她脑子却不糊涂,反倒更是人老成精,很多事情都甭想瞒得过她。
所以瞧着柳姨娘,那心虚不已,彻底慌了神的模样,楚老夫人重重的一拍桌子,满眼失望的震怒道:
“柳氏你还不跪下,难道真要信儿亲自出府一趟,将银楼和客栈的掌柜子叫来,与你这个幕后的东家当面对质,你才肯认账不成。可若真到了那一步,你在侯府的颜面也算彻底丢尽了,事情闹的这么大,若我儿不休你出家门,恐怕都很难止住议论纷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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