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遥点点头,弯腰把自己吃剩的碗筷捡到洗手池里去:“我想去看看他。”
程春也正好吃完最后一口,他抬起眼看着白遥,随后温柔又安静地笑着:“我陪你去。”
程春的态度是温柔却容不得拒绝的。
她启程前的这天下午,鬼使神差地又回到学校旁边的商店,想再看那只小猫一眼。
白遥刚到那便看到商店店员拎个黑色塑料袋往外走,白遥感觉那袋子沉甸甸的,有个毛绒的耳朵微微露在外头。
白遥心里咯噔一下。
她试探着问店员,那只猫呢。
店员提着袋子跟她说死了,就今早上。随后店员还怕她不相信似的,直接把袋子张开给白遥看。
白遥眼瞳颤抖着,她勉力把眼泪忍回去。问店员讨了袋子,亲手去把死掉的猫葬到家附近的花圃里。
白遥回北京时的卧铺跟程春在不同车厢,赶上这日乘车的人有些多,他俩的车票没能挨在一起。
白遥是下铺。她坐在那刚整理好行李箱,就看到不远处颤巍巍地走过来个老人,老太太衣衫简陋不算干净,拿着个塞得满满的布兜竭力地塞到中铺上,然后扶着膝盖去摸索拐杖。
白遥瞧出她是中铺。连忙站起身来想跟老太太换铺,这时候对面下铺的男人先她一步去扶老太太:“奶奶,坐我这儿吧。咱俩换。”
那是个相貌普通的男人。穿着寻常的外套跟T恤衫,不算很昂贵,但气质温柔爽朗。
老太太百般感谢了男人,还要拿吃的给他。男人接过老太太给的俩橘子,随手丢给白遥个。
白遥跟他点头道谢,然后坐在那剥着橘子。男人则坐到卧铺车厢过道的折叠椅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过了没一会儿,有个和白遥年龄相仿的女子拿着刚在热水间泡好的茶水回来,她坐到男人对面,看了眼下铺上躺着的老太太便明白了原委。
她把茶水倒在保温杯的瓶盖里吹凉了给男人喝,男人则自然地剥着橘子给她吃。那女子见到白遥在看他俩,便笑着跟白遥说话:“自己一个人吗?”
白遥也暂时不太确定她和程春算什么关系,于是还是用了程春认可的关系:“我跟我男朋友一起,他在别的车厢。”
而女子则跟白遥介绍说这是我丈夫。随后两人聊着天,白遥知道她是名中学教师。
白遥看着她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她觉得她和这个姓魏的女老师有说不完的话。
就好像她们不是第一次相识。
回到北京后白遥没有依照程春建议去住他家,她跟他说我们慢慢来好不好,随后便继续去附近找廉价的旅馆。
程春帮她把行李提到房间里,白遥跟他一起吃了点简单的午餐,两人聊了聊天,程春起身摸了摸她的脑袋后离开,他还要回饭店工作。
白遥则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她对着镜子下意识地检查起脸蛋,想在去见周月明前把自己弄得好看些。
她摸着那条始终戴在脖子上的项链,偷偷把它藏在衣服里一层层遮严实,然后摘下绑头发的皮筋重新扎着头发。
白遥看着镜中的自己,难过地笑着。
周月明才刚把新的画纸铺到画板上,就听到门铃的声音,他站起身去开门,刚抬眼便看到站在门外的司云。
周月明平静地看着他,司云则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些站姿笔直的警卫员,他们在司云身后带上门。
司云则负手走到房间里,他看到周月明摆在地板上厚厚的一摞画,先是咬着牙攥紧了拳头,随后却笑了。
司云说,你猜猜我昨晚在做什么?
周月明没理他,径自坐回椅子上拿起笔绘画。
司云说,我干了她一晚上。
周月明手里的橡皮掉到地上。
随后司云话匣子就好像打开似的,他说你再猜我前天晚上在做什么,还有大前天…她可真厉害,我以前都不知道能那么爽……
司云把那些场景描述得绘声绘色,远比画笔画纸能表达得更加清晰。
而周月明瞳孔扩张,他全身都颤抖着。紧跟着那些素描纸随着他的动作全部扬起来,飘落了一地。
周月明就好像疯了的野兽,把司云压在地板上,他手里握着一根铅笔,片刻不带犹豫地往司云喉咙处扎过去。
司云抬手制住了他。
敲门声就在此刻响起,白遥焦急的声音跟着那些杂乱无章的拍门一起在门外响着。
“月明,月明你在不在?”
☆、第九十六章
白遥离开这栋公寓的那天,周月明将客厅走廊里那张婚纱照取下来,以此藏匿起白遥是他妻子的事实。
那隔间的小门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露出来,周月明没去理会,白遥不在其中,暗室不过是间废屋。
于是那便成为周月明此次的牢笼。
司云低声吩咐警卫员,让他们把周月明带到隔间里控制起来,而周月明则是因为白遥的到来怔愣在那。他就好像一瞬间抛开了全部的隐忍和冷静,疯了似的要冲向那扇门。
然而跟随司云的人不会顾忌失势的周月明,他们粗鲁地压制住他,捂紧他的嘴,带着周月明一同躲藏进隔间里。
司云则压抑下欲将他吞没的嫉妒,整理过衣冠去给白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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