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经常被欺负吗?”
“当然,要不是在乌冥山遇见林殊寒的话,我现在就被那匪头子强行抢去做压寨夫人了,那匪头子长得特别难看,还喜欢喝花酒,房间里经常都是四五个欢场女子陪着他嬉笑玩闹,特别恶心,而且他们杀死了我娘亲,还杀死了我外公,”她很平静,眼里没有丝毫的悲伤,像是在说一段和自己无关的故事。“林殊寒后来带着我逃走的时候,把他们几百号人全部给埋进了井里,他照顾了我很多年,刚开始为了不让我饿肚子还到处偷东西给我吃,他特别傻,偷了东西也不知道赶紧跑路,总是被人家逮到然后一顿胖揍,生病了也这样,我开张药方子然后他就跑去药铺里偷药,人家打他他也不跑,就生生的挨着,挨完了又回来替我熬药喝,他特别好,可小时候吃的苦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他现在才这样努力的想要摆脱那种困境,慕容司,你能理解这样的感受吗?”
“你很喜欢他?”
“林殊寒不是坏人。”她答非所问。
“嗯,各人的立场不同罢了。”慕容司伸手替她捻好被子,看起来像是想结束这场对话。“你早些休息。”
“你要走了吗?”林书好抱着他胳膊的手又紧了紧。
“虽然没什么立场对你说这样的话,但是因为不想受别人欺负而转向欺负别人,这样的想法听上去似乎很合理,却是在潜移默化之间改变了自己生而为人的初心,我不是要跟你讲什么圣经,不过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情你以后不要再做。”
“不做怎么办?不做我会被欺负的,说不定还会挨打,被别人杀死。”
“留在昭襄侯府没人会欺负你,不会再饿肚子,生病了也有药吃。”
“你肯留下我了?”
“嗯。”
“慕容司,今晚留下吧。”
林书好说完话还特地往里挪了挪,把床给慕容司让出一半空地来,她的意图很明显,慕容司自然也是明白的,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站起身来离开了。“早些休息,嘉乐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我去看看她。”
慕容司是个说话喜欢绕弯子的人,他很少会直白的表明自己的意图,他或许觉得大部分人能听懂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但实际除了王衣玄外,很少有人能真正琢磨的透,林书好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笑意也一直没有断过,她本就打算装傻到底,所以不管他说的明白还是说不明白,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
“秋心,一早上你干什么呢?”早上送走慕容司后,连嘉乐便坐在铜镜前摆弄着他昨夜送的珠宝首饰来,她怀里抱着那只白毛波斯猫,心情稍微好了一些,就是秋心一直在屋里屋外进进出出的吵的她有几分心烦。
“小姐,我准备了一盅党参乌鸡药膳和几份小点心。”
“准备这些做什么?侯爷这几日身体状态挺好的,没必要吃这些。”连嘉乐放下手里的金步摇,抱起手中毛绒绒的猫咪来,朝秋心走过去,她瞥了一眼那食盒里的东西,一看便是花了心思做的。
“这不是给侯爷准备的,我听说‘紫心阁’住着的那位林姑娘醒了,小姐是侯府的女主人,应该送些东西过去以表关怀才是。”
“送她?那我还不如送给澹台亮养的那条狗呢...那狗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黑皮。”秋心把食盒一层一层的装好。“小姐,侯爷似乎对那位林姑娘很是重视,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现在还主动往侯爷的门上送,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哼,昨晚侯爷还指天发誓对我说绝对不会另娶的,外头那些野花野草的就是想送,那也没人会要。”连嘉乐鼻孔出气,冷笑一声。
“小姐,男人床上说的话你也信?”
“侯爷不会骗我的。”
“现在问题不是出在侯爷身上,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啊?”食盒本来都已经被拎到手里,秋心又重新放回了桌上。“现在外头多少女人巴不得能跟着侯爷过呢,哪怕是做个妾,就算是没名没分,那也是能跟着侯爷享一辈子清福的,好在咱们家侯爷不爱出门,那些女人想接近也没机会,可是现在这个都住进家里来了,侯爷又不是柳下惠,哪里经得住这个。”
“那赶她出去呀。”
“怎么赶?侯爷虽然事事宠着小姐,让着小姐,可这些事情根本都不会听小姐的。”就拿阿雪来说吧,连嘉乐说了多少次要赶她出去,可人家现在不也还是好生生的在侯府里待着吗?这门路秋心早就看出来了,慕容司除了会哄连嘉乐几句外,其余什么都不会为她做。
“那怎么办?你准备这食盒什么意思?让我去同她示好?”
“咱们的主要目地是赶她出去,先让她对咱们放下戒心,然后过几天小姐再约她出去城外那座求姻缘的城隍庙,那地方可荒了,到时候....”秋心脸上露出些诡异的笑容来。“咱们再想办法让她永远回不来。”
“不行不行,这事儿要是后头被拆穿了,那侯爷不得骂死我。”连嘉乐连连摆手,否认了这个办法。“再说了,杀人放火的事情一旦干了那就是一辈子的污点,我们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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