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她一个人在外堂木椅上坐了整整一夜,直到天色见亮时,白书桃才如梦初醒般的动了动自己的眼珠,暗淡的眸子里又染上了光,她坐到他的书桌前写下一封长信来,然后简单的打理了一番就朝着老祖宗的院里去了。
“夫人今日来请安的时辰怎么这样早?”
“老祖宗可起来了?”
“起了,已经在用早膳呢。”
她径直朝内堂而入。
“城主如今正是需要树威之时,而孟家张扬跋扈无视主家,私下诋毁重伤城主不说,还公然害了不肯替他家做伪证的丫头,此举实乃故意挑衅,若不重惩,只怕日后更难管控宗家。”
“你打算如何惩?”
白书桃递上罚书,老祖宗打开看了几眼后,眉头紧促。
“这。”
“树威正是此时,老祖宗切莫心软。”
纸上列举了孟家五夫人数十条罪状,这些倒也不是重点,最让老祖宗为难的便是最后两句“罚鞭刑一百,溺入河中。”
“若要规人以行为,便必须严刑立法,如今宗家势力势不可挡,若是再不动手,日后必成大患。”白书桃坦言道。“而夫君早已有此想法,不过怕老祖宗为难,便迟迟不肯开口,书桃今日斗胆进言,还望老祖宗耐心思量此事。”
“殊寒有此想法?”
白书桃未曾答话,屋内一度安静许久,老祖宗扶着额头,好半晌才将手中那纸扔了出来。
“去办吧。”
第14章 第十四章
河西:
“侯爷到了。”
慕容司的车架一到河西便直奔王衣玄的府邸,澹台亮比他早到一步,刚刚跳下马便望见了他的车队,把牵马的缰绳交给一侧的小厮后,立即迎了上来。
“小亮?你竟到的这般早?”
“一接到消息我便立即赶了过来。”
“皇都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慕容司下了马车,他扬了扬手,示意阿雪不必扶他。
“回禀侯爷,没什么动静,圣上也只是交代侯爷要好生保重身体。”
“交代雪桐的事情办好了吗?”
“只查到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过雪桐还是让我告知侯爷一声。”
“查到了什么?”慕容司跨入门内,他虽然不常来河西,可是河西府衙的人均是认得他的,一路而过的丫鬟小厮纷纷朝他行礼,刚跨过第二道主门,便见王衣玄执着纸扇,一派风流倜傥的模样朝他走来。
“侯爷此番回家的感觉如何?”
“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你还笑得出来。”
“原来侯爷此行是担心下官,下官真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你的事情容后再说。”见王衣玄一副不受影响的模样,慕容司心里的石头也稍微放下了些,他大步入了主堂坐于正位之上,一旁的丫鬟立即上了杯热茶在他手旁。“澹台。”
澹台亮一愣,又才反应过来刚刚讲话讲到一半被王衣玄打断了的事。
“回禀侯爷,雪桐说新城主的事情查不到太多,不过在新城主出生至今的这十几年来,江湖上确实是出了好几件大事,雪桐挑了其中最可能与其有关的几件事情来。”
王衣玄饶有兴趣的坐到了慕容司身边,这个雪桐他虽不曾见过,不过在侯爷府里也是个大名鼎鼎的厉害人物,据说是个残疾的小姑娘,却偏偏有着过目不忘,入耳不遗的本事。
“说。”
“侯爷可还记得十年前,白家的案子。”
慕容司手一抖,滚烫的热茶有一半都泼到了他的手背之上,白皙的皮肤立即染上红色来,阿雪惊呼了一声,便立即上了前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不停的用手帕替他擦拭着水渍。
“白家乱党,和新城主有什么关系?”
王衣玄见慕容司心下动摇,便立即开口替他问了。
“属下不知,雪桐只是让属下务必把话带到就是了。”
“哦?”王衣玄挑挑眉头,用扇子指了指他后说。“那你接着讲。”
“白家乱党一案算上皇后与太子总共是死了七百八十三人,而此事过后不出二十日皇都城百里开外的乌冥山内又起了一场山火,不过烧的是一座空寨子,据官府后来查访山中未发现一具尸体,然当时的皇都城令商大人却在起火当夜与随行的一百名御林军侍卫惨死乌冥山脚下,至今为破乃是一桩疑案,据雪桐说那一行人均是死状惨烈,一剑封喉。”
“起了山火?一剑封喉?”
王衣玄想起了自己调查林殊寒时,似乎也出现了“火”与“剑”这样的字眼来过,他起了些兴趣。
“没错”
“这件事情似乎与新城主没什么关系呢?雪桐让你带着些话的意思是什么?难道她怀疑林殊寒是白家的乱党余孽?”
“属下脑子愚笨,实在是不知道雪桐何意,只能将话原样带到。”
“继续。”
“之后又过了三年,晋河出了一名出手同样残忍的杀手剑客来,使得也是这一剑封喉的招式,不过江湖上没有留下此人的名字,只因其是剑仙南阳子的徒弟,所以大家都称其为小剑仙。”澹台顿了顿,见王衣玄这次不打算发问,又才接着说。“可后来此人又突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再之后,便是新城主回了无罪城,而侯爷此前吩咐属下调查的小医仙姑娘,她从药王谷失踪的时间正好与这些事情发生的时间点不谋而合,新城主回无罪城后,小医仙姑娘几乎是同时间回的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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